是因為她媽跑了以後,徐家後知後覺懷疑自己兒子的死,想要找到她媽算賬,把人販子找了回來,當時徐慧立小孩一個,無人在意,一起跟在了人群裡。”
宋秋暖輕聲問:“那她看到人了以後呢?”
陸謙沉聲說:“她報警了,但是毫無結果,再去問,便說沒有證據,不能立案,更不可能抓捕人。她原本以為這些人販子是金盆洗手所以留不下證據,但她沒多久就發現,他們還在幹這個勾當,她親眼看到有女孩子被他們強迫帶入酒店。”
一些隱晦的強迫動作,路人很多都不會注意,來去匆匆不會管周邊的人和事,但是徐慧立從小的生長環境讓她對此非常敏感,再加上她知道這兩個是人販子,所以一眼看出了問題。
她又報警了一次,警察也的確來了。
徐慧立一直等在酒店門口,等著警察把人救出來,結果他們是空手出來的,打電話去問,卻被告知只是一個誤會。
陸謙閉上眼睛:“她太執著了,就像當初救豬圈的女人一樣,她想讓這些人販子都落入法網。徐如寶最後知道她的訊息,是她告訴他說,這些人販子現在都在華耀酒店當保安,她想就近調查,去應聘了華耀酒店的崗位。她應聘上了,但入職第一天後,再也沒了訊息。”
聽完整個故事,宋秋暖彷彿失去了所有的語言能力,她不知道此時該安慰、氣憤、心疼、感佩還是什麼,而她也找不到安慰的話語,氣憤的表述,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兩人相對而坐,一片靜默無言。
最後,是陸謙似嘲般微微勾起嘴角,睜開眼看著宋秋暖說:“徐如寶,是我的曾用名。”
宋秋暖胸口發悶,很想張嘴說句話,卻張不開口。
許久許久後,她的心情終於恢復了一些平靜,出聲問:“你現在想怎麼做?”
陸謙說:“我不知道人販子長什麼樣,但這些年我一直注意著華耀,我肯定他們有問題,以前我找不到接觸高層的機會,周圍的人脈也和他們接觸太少,唯獨知道的一點訊息只能驗證我的想法是沒錯的,但沒有證據。現在你有很多神奇的藥,我想接近他們內部核心區,去看看。”
宋秋暖吐出一口氣:“不用去看了,他們的確在幹一些非法的勾當,徐慧立的當初看到的應該也是真的。”
陸謙猛地挺直了身子,靠過來:“你知道些什麼?”
宋秋暖說:“那是一幫畜生,受害人和你母親當初的遭遇性質沒什麼區別,這是個盤根錯節非常龐大的犯罪團伙,如果沒有找到足夠的力量,很難一擊即中。”
陸謙呼吸有些急促,手慢慢捏緊拳頭:“我知道你這裡有可以幫我的藥,我買,我會去找到證據。”
宋秋暖說:“現在還不行,你再等我幾天。”
“我等不了了!”陸謙猛地提高聲音,“徐慧立失蹤八年了!她到底是死是活,我必須知道!”
他的眼眶變得通紅,整個人都因為情緒的激烈而微微顫抖。
宋秋暖能感受到徐慧立這個女孩對他的重要性,但是有些事牽扯到江墨舟,她得先確認好才能對陸謙這頭鬆口。
“你給我一張她的照片,我幫你找找她在不在那裡,其他的事情,先回去等我訊息。你別激動,華耀集團這麼大一家公司,我們只是普通人,想要挖他的根,不會是一朝一夕的事,不是嗎?”
陸謙也意識到自己情緒失控了,他深呼吸了一下,勉強點點頭,不再堅持。
宋秋暖拿了一盒非賣品的安眠香給他,沒說這藥品的特殊,只當做是和往日一樣的安眠香:“回去好好休息,後面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陸謙看著藥,沉默了很久才接過。
在他走之前,宋秋暖問他:“徐根才……後來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