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吃喝,怎麼堅持下去?”
她說話聲音不輕,其他人也聽見了,有人站起身:“芳娘,你在哪裡打了水?果子還有嗎?我也去看看。”
一個起身,兩個三個都振作起來。
周逸芳把水和果子給爹孃,笑著對她們說:“我帶你們去。”
一行人走出山洞,朝著小溪的方向去,走到一半,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喊。
“娘――娘――”
周逸芳頓時停下腳步,快速轉身,就看到上山小道上,一個穿著甲冑的少年揮著手飛奔過來。
“大郎?!”她小跑著迎過去,一把接住了撲過來的兒子。
“娘!”大郎抱著孃親,興奮地喊了一聲,下一刻眼眶便紅了,“娘,我好想你啊……”
周逸芳被他這模樣弄得同樣心酸了,摸摸他的臉:“長高了,真的成了小將軍了?”
大郎不好意思起來,直起身子摸了摸甲冑:“硬邦邦的,有沒有硌到您啊?”
周逸芳搖頭,還未說什麼,村民們聽到動靜都圍了過來。
此時此刻,大家顧不上好奇大郎的身份,難得看到山下來人,立刻抓著任十一大郎幾人詢問山下的情況。
任十一是個冷麵的,說話從不迂迴:“昨晚流民燒了周邊幾個村子,我們的村子也被燒了,好在大家上山快,人沒事。”
其他幾個少年幫腔:“是啊,別的村子太慘了,死了好多人。”
本來還心疼家園的村民頓時轉為慶幸,拉著少年們打聽起來:“怎麼回事?死了多少人啊……”
少年們七嘴八舌說起自己這一晚的“英雄事蹟”。
?周逸芳沒管這些,拉著大郎走到被人群擋在後方的父母面前,大郎一看到祖父母,撲通跪下:“祖父祖母,大郎來晚了,沒有保住我們家。”
周父用力拉起孫子:“好孩子,你能救諸多百姓,已經很了不起了。”
大郎的到來確認了山下的安全,很快,村民們便結伴下山了。
哪怕已經得知結果,但是看到自己的家變成一片廢墟,半個村子的人都崩潰在家門口。
周家情緒穩定,只有兩位老人稍微低落一些,但大郎陪在一旁哄著勸著,到底沒那麼傷心。
任十一和周逸芳一起收拾房子,順便說了昨晚發生的事,尤其是朱家的事。
“朱其成已經答應兩清,大郎和他們沒有關係了。”
周逸芳頗為意外:“大郎沒有偷襲陸長生老家,反而直接來了雲湖鎮?”
任十一:“因為知道你在這吧,他選擇正面對上陸長生。”
周逸芳笑著唸了一句:“年輕氣盛。”
任十一忍不住又問:“朱家的事,這樣是不是了了?”
周逸芳看他一眼,難得看到他這樣急切,點頭又搖頭:“孝道這事,是私事也是公事。大郎佔領了雲湖鎮,他的身份遲早全鎮都知道,朱其成承認兩清不夠,還要讓整個雲湖都知道:大郎幼年遭生父捨棄,如今長大歸來救下生父一家,已經償還生恩了卻關係。”
這種輿論手段,任十一完全不懂,周逸芳懂,但是她不打算親自去做。
大郎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年,一路憋著疑問憋到現在已經十分難得,當祖父母情緒穩定後,他立刻跑到了周逸芳身邊,一邊搭手幹活一邊問:“娘,我們欠了朱家什麼啊?是你們搬來這裡日子過得不好嗎?”
周逸芳撿碎石塊的動作半點不停,口中回答:“我們沒有欠朱家任何東西,是你,與朱家有些淵源。”
大郎驚呆了,指了指自己:“我一人?”
周逸芳起身,拍拍滿是黑灰的手:“陪娘去河邊洗洗。”
大郎明瞭,跟著她走出去,一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