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輩子就完了!我有什麼錯,我的孩子有什麼錯?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
何燕全身都彷彿僵硬了,含著眼淚說:“那我有什麼錯,你換成是我,被□□了你也忍氣吞聲嗎?”
電話裡的女人哭了起來:“你放過我們一家吧,你要多少錢,我賣了家產都給你,我的孩子不能毀了啊,你也是女人,你也會有孩子,你體諒一下我們母子……他是畜生沒錯,可我們都是無辜的呀!孩子每天5點起床,12點睡覺,馬上就要中考了,他爸爸要是出了事,他怎麼辦啊……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
何燕眼淚滾落,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直接掛掉了電話。但是工作也做不下去了,她從公司出來,像個遊魂一樣走在街頭,走著走著,就看到了那個古樸的藥店招牌。
“歡迎光臨!”
冬日的藥房,進門有種迎面而來的溫暖氣息,不像空調間那麼幹燥難受,特別舒服。
何燕莫名放鬆了一絲。
宋秋暖聽到電子音,抬頭就看到被風吹得臉頰通紅,顯而易見一路哭過來的人。
她衝她招手,給她倒了一杯熱水:“怎麼了?案件進展不順利嗎?”
何燕木木地坐下,捧著水杯取暖,抬眼打量著四周:“這裡……還能看到外面的街道?”
宋秋暖喝了一口茶,笑說:“是啊,從裡往外看,就好像原本就坐落在中山西路188號。”
何燕嗯了一聲,低頭感受著茶杯冒出的熱氣,緩緩閉上眼,吹了一路的冷風,眼睛哭的又幹又痛,閉上眼時,才感覺到那鮮明的刺痛感。
宋秋暖取了明目露和潤膚乳的試用裝,遞給她:“擦一下,這麼漂亮的臉蛋要好好保養。”
“謝謝。”何燕接過,拿在手裡卻沒有立刻拆開用,而是盯著藥盒上的字,低聲問:“你也覺得我漂亮嗎?如果我打扮樸素一點,如果我和他說話的時候冷漠一點……我要是反抗得再激烈一點,那個碎玻璃就在我手邊,我當時要是撿起來哪怕自殺也好……是不是就可以證明,我不是自願的,我是被逼的?”
宋秋暖皺眉:“什麼意思?警察調查後,認為你是自願的?”
何燕搖頭,淚水順著她的動作甩落。
“警方已經立案了,可是很多人都不信我是被逼的……就如有人說,夫妻吵架,女方不同意也說是婚內□□,就算現在刑拘了,也不能證明我和他沒有勾搭,說不定就是小三和男人鬧了矛盾……我根本沒法證明自己的清白,我還不如當初直接死了,死了就沒那麼多事了,死了就能證明我真的是受害者……”
宋秋暖聽得眉頭緊鎖,循循善誘:“你最近……一直被這樣的議論困擾嗎?”
何燕搖頭又點頭,輕嗤:“何止呢,善意的,惡意的,所有人看我就像看大熊貓似的,這件事就像一個墨點,濺在了我的人生裡,永遠擦不掉,永遠洗不清,我明明什麼都沒做,明明是受害者,卻一輩子都無法甩開這個黑點,而我……我閉上眼就是那晚的情景,做夢就夢到他笑眯眯來找我,辦公室裡、家裡……任何一個地點,夢著夢著他就會跑出來,我怎麼都逃不開,最後都會陷入一模一樣的絕望裡。”
何燕抬起頭,看向宋秋暖:“好心的人來安慰我,說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可是被狗咬了,他們會這樣議論我嗎?被狗咬了,他們會到處討論哪個是何燕,長什麼模樣,漂不漂亮,年紀多大,作風如何嗎?被狗咬了,他們會說我未來的老公是接盤俠嗎?被狗咬了,會讓我噁心得整晚整晚睡不著嗎?”
越說,她越激動,語氣越發激烈急促。
宋秋暖搭上她的肩膀:“何燕,你冷靜一下,深呼吸,暫時不要想這件事。”
說著,視線瞟到她的衣領內側,伸手將她的大衣領口扯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