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歸雲低頭一笑,自己隨便拿了一塊塞進嘴裡,兩人齊齊打了一個哆嗦,抖完和對方對視上,又笑彎了眉眼。
邊上人員來來去去,也沒人t到他們有什麼好笑的。
一切準備就緒,導演喊開始。
阿正截住公主,把人拉到樹影下,相認……
“cut!”導演突然喊停,“公主說話有白氣,冰塊沒用嗎?”
柯云溪:“時間有點久,化掉了。”
實際上是穆歸雲挑的那塊實在太小了,冰塊小不那麼冷,但口腔回溫也快,演到一半嘴裡開始熱度升高,張嘴又有了白氣。
工作人員快速遞上新的冰塊。
穆歸雲閃過一絲後悔懊惱。
柯云溪笑笑:“沒事,我現在覺得不那麼冷了。”
穆歸雲對她握拳:“加油,我們爭取早點過。”
柯云溪含著冰塊對他笑,嗯嗯點頭。
這一次的確過得很順利,只補拍了幾個特寫便可以了。
接著拍蕭柳親眼看著母妃喪生大火,阿正強拉著她離開,兩人坐在寢宮屋頂上,看著皇宮一片大亂,天降大雨。
這場戲主要是蕭柳的內心戲,阿正是輔助。
柯云溪不再和穆歸雲說笑,脫了羽絨服在冷風裡來回走著,閉眼回憶起一千年的那一天。
蕭柳是不會輕易崩潰的,她一生中最外放的崩潰就是容妃的那一刻……
“母妃――母妃――娘――”蕭柳一聲比一聲聲嘶力竭,最後跪倒在地陷入了濃濃的自責與悲痛中。
導演問:“你覺得公主在自責?”
柯云溪還沒從情緒裡出來,反應有點遲鈍,穆歸雲幫她怕了一下身上的灰土,說:“她覺得是自己讓容妃萬念俱灰,其實容妃的死,可能是因為母女兩個被孃家夫家集體放棄,她本人因此沒了求生的慾望。”
導演若有所思點點頭:“公主也是這麼想的嗎?”
柯云溪點頭,聲音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情緒依舊沉浸在悲痛中,抖得厲害:“是,容妃就是因為孃家捨棄她,女兒前途無望才沒有生的意志的,不僅如此,她選擇死,也是為了讓女兒離開京城後,徹底對這個地方沒有牽掛,想做什麼就可以做,想在魏國生根也可以,不必留念故土故人。她都是為了我,而我心裡也明白。”
這個解釋劇本是沒有的,導演盯著鏡頭又看了一遍回放,點頭:“拍屋頂戲。”
這場戲要人工雨。
工作人員轉場佈置需要一點時間。
演員去休息室休息。
穆歸雲回去沒多久,提著一個保溫杯過來:“我準備的薑湯還有不少,你也喝點,這場雨戲不會很快結束,今晚估計要熬個大夜。”
柯云溪捂著嘴打了一個哈欠,淚眼朦朧地道謝:“謝謝,我這邊有咖啡,你要喝嗎?”
穆歸雲擺擺手:“不用,我一般不喝咖啡,提神全靠玩遊戲聽歌,你也少喝點,咱們演員三餐不規律,咖啡喝多了更傷胃。”
柯云溪調侃:“看不出來穆老師還是個養生達人?我還以為你是冬天也能吃冰棒的年輕力壯小夥子呢。”
穆歸雲很不屑這所謂“年輕力壯小夥子”的說法:“越年輕越要保養自己的身體,不能仗著自己底子好瞎折騰。”
柯云溪抬眼看到他助理不停撇嘴,立刻哈哈笑著揭穿:“你看你助理都對你的話無語了,穆老師你自己也做不到吧?”
穆歸雲立刻轉頭看向自己的助理,瞪眼:“我沒做到嗎?”
又逢君15
助理姑娘連連點頭:“那當然是做到了。我們穆老師是保溫杯裡泡枸杞,通宵遊戲下午起;泡茶健身保健品,擼串燒烤小龍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