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泊堯掐了煙,抬眸望過去,目光冰冷不帶任何情緒。
對視的瞬間,黑衣下屬一切瞭然。
低頭小聲:“好的,明白。”
人退下後,莘辰靠在欄杆舒了口氣,慶幸喃喃:“好險,鍾衍差一點就落入狼窩了。”
說完這話又覺得哪裡怪怪的,轉念一想,待在賀泊堯身邊,怕是比狼窩也好不到哪去吧?
“不會再有這種情況發生。”賀泊堯將他的思緒打斷:“只要他不和外界接觸,就不會再遇到任何危險。”
賀泊堯神色認真,莘辰側目默默打量著他,卻根本替鍾衍高興不起來。
鍾衍得知家人出事、鬧著要離開的那段時間,賀泊堯將人困在瀾庭壹號,配備了多少人手將他看得比什麼都嚴。
後來帶著鍾衍去海邊散心,賀泊堯臨時接了一通電話要走,叮囑屬下把人看好。
鍾衍下海潛個水的功夫,賀泊堯前腳離開,他後腳就跑了。
輾轉20多個城市,賀泊堯找了他整整一年多,卻萬萬沒想到人就躲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賀泊堯從不在相同的事上栽跟頭,珍寶失而復得,現在只會把人看得更緊。
鍾衍再想尋找脫身的機會,可能性只能說是微乎其微了。
管家依照莘辰臨走前的指示,將藥小火慢熬,涼到七分微燙的程度才給鍾衍端過來。
“忠叔,我快要死了。”
平靜躺在主臥大床上,鍾衍嗓子啞到失語,出口的每一個字都異常艱難。
“衍少爺,快別這麼說。”
忠叔看著鍾衍在賀家生活了這麼多年,對他也並非全然沒有感情。
聞言將人緩緩從枕頭上托起,碗口對準了鍾衍嘴邊:“衍少爺,咱把藥喝了啊。喝完,身體很快就能恢復了。”
鍾衍不接話,雙目近乎失焦,茫然盯著前方。
許久後,才帶著很弱的氣息從唇邊淡淡吐出幾個字:“槍,有槍。”
忠叔一開始沒有聽清鍾衍在咕噥什麼,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見鍾衍驚魂未定揮起了手。
下一秒,忠叔手裡的藥碗,就這麼被打翻在地上。
賀泊堯聞聲推門進屋,看到屋內的景象眉眼一沉,徑直走到床邊:“阿衍,你又不乖了?”
忠叔從床邊站起來,怕賀泊堯因此動怒,連忙找補:“藥還有多的,我這就去再盛一碗。”
可誰知鍾衍一聽,反應更激烈了,兩手抱在胸前一個勁搖頭:“不喝!我不喝!我沒病,我不要喝藥!”
賀泊堯權當他是在胡言亂語,心疼他這副病樣,單腿跪在床邊,上前攬住鍾衍輕聲哄道:“阿衍,聽話,你在發燒。”
鍾衍像是觸電了一樣,一把將他推開:“別碰我!”
再看向賀泊堯,眼神恢復清明,眸底染上強烈的痛苦:“你什麼殘忍的手段都用了,折磨我也折磨夠了,什麼時候能放了無辜的人?什麼時候饒了我?”
賀泊堯不知是被哪一句話刺激,方才的溫柔霎時不再,捏起鍾衍的下巴:“阿衍,你自己都泥菩薩過江了,心心念念想的還是護著那個孩子。”
“你該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