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陣驚天動地的大爆,方清源上方土層,方圓裡許地面劇烈塌陷,土壤的粘性全失,被一擊化為塵灰。
如此場面,看得人心膽俱裂,但下方的方清源卻是笑了,這意味著劫雷的殺傷力在擴散,本來凝成一束的雷火,現在威力四溢,威脅較比剛才,弱了不下五成。
只是這剩下的五成,也不好渡過就是。
等到這場雷火狂潮暫息,下方的方清源顯露出真身,其身上緋色法袍依舊完整,只是那七星祭壇,在剛剛承受了絕大傷害,已經龜裂成攏,看起來觸目驚心。
唯有那香爐上的洞真香,還在悠悠燃著,為方清源提供各種加持。
天劫渡到這種程度,一般的築基修士早已捱過,但方清源明白,屬於他的劫數,還沒有完。
此時天地法則意志暫息,只是在為下一場的雷火蓄力而已。
但不管怎麼說,方清源總算迎來了喘息之機。
於是他把心神沉入仙府,看著仍然在擴張的仙府,下方生靈盡皆匍匐,一股股微弱的心聲,對著他湧來。
他又抬首看向那因為沒有三足金烏照耀,群星閃耀的四方星域,還有那位於其中的三垣之地。
五相隱匿,在於此星域融合,伴隨著方清源百年積攢的法相消融,這片星域的星辰,也更加明亮。
這在演化世界,方清源心中有所明悟,只是看著這演化速度,方清源覺得,在下次天劫到來之時,他是沒指望了。
聽著仙府眾生祈求的心聲,方清源心中一動,眾生渴求安定,也渴求光明,而那火行三足金烏法相已經融入星辰,變為朱雀星域,那仙府日後的大日歸屬,要落在哪裡呢?
想到這裡,被無窮精氣加持的方清源,開始大肆消耗心力,開始推演,只是幾息之後,方清源心靈福至,這時他‘看到’了自己的神通天賦:‘長生氣’。
長生氣乃是他的本命神通,原本只是能夠為他增壽兩三百年,但因為樂川傳授的《洞真徹幽食氣法》,他可以借用仙府中的元氣,轉化為自己的先天元氣,從而使得壽元更加延綿長久。
但只有先天元氣,身軀上的壽元足夠,可神魂卻撐不住更長的時間,即使他有魂道功法,但神魂時日一久,修為提升不上去,難免枯朽,除非轉而鬼道,但這又不符合方清源的預期,故而方清源還是毅然邁出結丹這一步。
說回長生氣,這神通乃是方清源本命,但此時,他與仙府正在融合,他的本命,也屬於仙府。
既然萬物渴求光明,既然天地需要日月,那這先天氣又能轉化仙府元氣而滋潤自身,這也意味著,先天氣神通,能夠滋潤萬物眾人,如此立意,這先天氣和那大日的功能,又有多少區分呢?
重將剛剛的靈感回憶一遍,確認可行,方清源澄定心境,將自己形象在這天穹之頂顯化呈現神人相。
眼看外邊天劫就要發動,方清源還是按部就班,慢慢抬手,面向東方,作了一揖:
“長生元氣,涓滴匯聚成海;一氣朝陽,大日當顯真靈;請升座!”
話音方落,星辰天域,地下黑土,一簇簇火苗倏地燃起,穿過生靈樹木卻不傷分毫,透過水澤,卻不見其少。
就這麼一絲絲一縷縷顯現,眨眼間便是千百簇豆大火焰,隨後便是億萬。
億萬火焰跳動,仙府中像是在燃燒,但這火焰只是略一閃出,便又匯聚在一處,焰光流動,百變千變,升舉入空,就像是一個真正的太陽。
太陽即升,便揮灑無窮光輝,這光輝中蘊含仙府元氣,照射到生靈身上,萬物皆是感到舒爽。
見太陽昇空就位,方清源便轉身對著西方拱手,揖禮如前:
“東昇西降,孤陽不長神通;朔望圓缺,方見魂魄幽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