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愈演愈烈,迦楠終於受不了折磨,大叫道:“好疼啊!停下、停下!求你停下啊!!”
尖銳的慘叫聲在夜色中泯滅,京城百姓依舊安睡,無人注意到她竭力的驚呼。只有幾隻早起驚醒的鳥被城郊小屋的動靜嚇到,掠出樹叢。
6家幾人不為所動,唯有將軍幼子被迦楠的慘狀勾得胃中泛酸幾裕嘔吐,忙轉過身不去看。曾經風情豔麗的美人皮融化之後,露出內裡早已腐朽的柔休,烏黑的膿血泛著惡臭。
他想到迦楠做過的種種暴虐之事,當下只覺這個慘叫的女人像披著人皮的惡鬼,忍不住連連乾嘔。
“停下啊,我——我知道,我知道破解6吟夕命運的方法!”迦楠忍不住大喊。
6行鳳手一頓,看了看6簡和6行朝,緩緩卸力移開了手。他嫌惡地從府兵手上接過巾子,擦乾自己的手掌。
迦楠終於得以喘息,顫顫巍巍地趴在地上,看向地面鏡子的碎片。她引以為傲的面容已經變成了一灘爛泥,她被嚇得一悚,通身打顫。
她的臉變成這樣,就算活下去還有什麼意思?
不禁喃喃:“6行鳳,你好狠的心。毀了我的臉,哈……我這張無人不稱讚的臉,你一眼沒多看就這麼毀了。”
她的確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但容貌已毀的現在,她的話陡然變得可笑起來。
“別浪費時間,快說!”6行鳳不耐煩地催促,“如果讓我現你在說謊,為了拖延時間,這一次我可不會放過你了。”
迦楠哪裡知道什麼破解之法,她如此說只是為了暫且逃過一劫。本打算與幾人周旋先破解這場死局,但見6行鳳的態度如此,她突然就懶得假情假意地迂迴了。
“好,我說。”
定定凝視他半晌,她冷笑出聲:“呵,你們三個不知道試了多少次,不惜以活人血祭,結果呢?還不是沒有用,鬼煞之命,根本沒有破解之法,別妄想了。”
“6吟夕就是必死無疑的命!不是我,也會有其他人!這與私仇無關,而是她命定如此!”
“天註定的事,誰能改變呢?”
“你!”6行鳳聽不懂她在說什麼,還是憤怒地要上前瞭解了她。
6行朝卻攔住他,“等一下。”他看著迦楠,“讓她說。知道什麼,全都說出來。”
“我知道……我知道。6行朝,你還與我裝什麼呢!現在我們都有了前世記憶,我才懂你為何對我窮追不捨。”迦楠悽然一笑。
6簡沒有作聲,只是把視線淡淡地放到了6行朝身上。6行鳳也驚詫地轉頭看過來。
“上輩子,我殺了你們6家的大小姐,但這輩子,我可沒有碰她一根毫毛!你憑什麼如此對我,不公平!”
“我要消滅任何可能存在的威脅,包括你。”
6行朝站在那裡,似一棵不動的青松。手中的長劍和他這個人一樣,冷石更鋒利,又淡漠無情。
大名鼎鼎的南疆聖女開始要求‘公平’,不可笑嗎?只有弱者才需要公平,而迦楠現在就是一敗塗地的弱者,只能抓著這可笑的‘不公平’據理力爭。
“我——!”迦楠頭一次感到了委屈。前世她愛上了6行鳳,沒有得到垂憐還反被殺。這輩子,她甚至只是一個潛在的威脅,就被趕盡殺絕。
她不甘心。
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幾圈,她突然醒悟6家的人看向她的目光中沒有一點波動,仿若在看一個滑稽的笑話。
聲嘶力竭也好,狠辣怨毒也好,他們不在乎。
迦楠石更生生嚥下眼淚,忽然之間就卸下了滿心的不忿怨恨。
她扯動嘴角,心想:罷了罷了,她從來也不是什麼好人。卸磨殺驢,恩將仇報之事她何時少幹過。大約一物降一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