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漫不經心地戳破了世子妃的私心,自己甩了甩衣袖,揚長而去。
“我覺得靖王殿下說得有理,既然婚事已經約定,那慢慢兒來吧。”寧國公夫人就起身,壓住了氣鼓鼓要去踹世子妃一腳的寧國公,對臉色鐵青的誠王妃溫煦地說道,“今日上門已經太久,我家就不叨擾王妃。”
本是親家,怎麼也算是一家人,可是卻說出這樣生疏的話,誠王妃雖然是個爽利的人,可也不是個傻子,見寧國公夫人的臉上帶著幾分客套虛虛的笑意,只覺得後背都發涼。
她還有個閨女要嫁到寧國公府呢!
“親家,親家這一頓飯都不吃就走了,多叫咱們不好意思。”誠王也抹著滿頭的汗,悍匪的臉上卻擠出可憐巴巴的表情。
“再吃了誠王府的飯,只怕咱們家就得成了打秋風的窮親戚了!”寧國公就大聲說道。
他想到之前阿妧穿得漂漂亮亮,開開心心地來給自己的兄長吶喊助威,可是卻受到這樣的羞辱,頓時冷笑著頓了頓腳。
他不聰明,可是卻什麼都看在眼中。
“放心吧,往後阿妧不來見你們家阿瑾了。愛誰誰,你們愛找誰跟他玩兒就找誰去。”他轉身就要走,卻叫誠王猛地給撲過來壓在了桌子上。誠王傷心得無以復加,哭著叫道,“可不能啊!本王也喜歡阿妧那小姑娘!”
他本是高大強壯的身材,中等身材的路人甲差點兒叫這一壓卻見了祖宗,從前跟誠王很要好的寧國公卻突然來了脾氣,奮力掙脫了這哭著喊著“不要走!”的誠王,帶著寧國公夫人就出了誠王府。
林家一家才走,誠王妃頓時就忍不住回頭,含怒給了世子妃一耳光。
“你到底做了什麼!?阿妧招你惹你了?你要這樣羞辱她?!”她從前從未發覺,自己的兒媳婦兒竟然是這麼一個有心機卻愚蠢得上天的女人,見世子妃一下子就撲在了地上,她就顫巍巍地指著她怒道,“你有什麼理由,要去為難一個孩子?你的心胸就這麼點兒,容不得一個小姑娘?!”她氣得眼睛都發紅,聽著誠王大叫著追出去跟寧國公賠禮,就急忙扶著椅子坐下冷笑道,“你的眼裡還有誰?!我和王爺還沒死,你竟然就敢擅做主張了?”
“母親,兒媳真的是喜歡阿妧,因此才想……”
“你的伎倆連靖王都看得出來,還想瞞住我?”見衛瑾在一旁束手立著不說話,靜默得可憐,誠王妃又見世子妃惶恐地給自己跪下辯解,就無力地擺了擺手。
“你以為我惱怒你,是因恐元秀日後在林家吃委屈?蠢貨,我實話告訴你,林家的為人並無你想得那樣狹窄,你只看阿妧,素日裡那麼愛哭的小姑娘,打從你羞辱她,她可掉了一滴眼淚?那都是看在元秀的份兒上!元秀在林家能過得很好,我從不擔心她因你而被遷怒。可是你卻害了阿瑾。”
不說衛瑾是當真喜歡和阿妧在一塊兒,她只看這素日裡十分清冷的長孫只會看見阿妧的時候露出笑容,無論如何,阿妧就是一個會叫愛孫覺得幸福的女孩子。
權勢到了他們這份兒上,娶個媳婦兒圖什麼?
還不是為了快樂。
且……
誠王妃為長孫挑中了林家的阿妧,甚至連輩分都顧不得,甚至願意為了阿妧去斥責世子妃,自然是有自己的緣故。
靖王有句話說得很對,這兩家人,看似誠王府乃是宗室,更高貴些,可是其實林家才是蒸蒸日上。
如今豫王在朝中越發穩固,雖無太子之名,可已經是朝中公認的儲君。
寧國公夫人是中宮皇后最喜歡的親妹妹,兩個兒子一個在皇后面前得寵,一個在豫王身邊為左膀右臂,這日後的前程大了去了。可是誠王府卻不同。
雖然如今皇帝與誠王是兄弟情深,可是若來日皇帝駕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