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男人。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庶女喲。
簡直沒眼看了。
南陽侯氣得半死, 頓時就往謙侯府去了。
謙侯府上今天還是蠻熱鬧的, 阿妧最近又出來玩兒了……她家殿下最近有偷偷兒喝補湯的架勢, 靖王妃就特別貼心地緩和了一下夫妻倆天天在被窩兒裡滾來滾去的節奏, 帶自家殿下出門兒散散心, 這一散心, 就散到了謙侯府上來。
她美滋滋地和霍寧香坐在一塊兒享受阿蘿給自己端茶遞水的溫柔, 又忙著撅著小嘴巴去啃靖王的臉叫他不要吃醋, 這種左擁右抱叫她心裡快活極了。
因此當南陽侯撞進門的時候,阿妧的臉上還帶著大大的笑容。
南陽侯是真的笑不出來。
若說阿蘿過繼,不過是令他的臉上難看。
那阮氏都死了, 卻叫阿蘿從地裡翻出來, 死了還要冥婚一把,這就太不給南陽侯臉了。
也太不將人放在眼裡。
他臉色鐵青,殺氣騰騰地進門。
靖王正垂頭跟自家王妃親親, 見南陽侯來了, 慢慢起身,立在了仰頭看他的謙侯三人面前。
“林侯。”靖王就看著一雙拳頭捏得緊緊的南陽侯,冷淡地說道,“不告而來, 這是惡客。不過想來林侯也不大明白什麼叫做禮貌二字。”
他一把就壓住了南陽侯打過來的拳頭,見他已經氣得呼吸急促,雙目泛紅,甚至都失去理智敢對皇子動手,就知道南陽侯這回是氣大發了。只是卻挑眉淡淡地問道,“林侯這是在惱怒什麼?這裡是謙侯府,是霍家,就算再惱怒,也請你……”
他勾了勾嘴角。
“剋制。”
還剋制個屁啊!
好會說風涼話!
南陽侯眼底就帶了殺氣了。
霍寧香也抬眼看著南陽侯。
這幾乎是霍寧香第一次這樣認真地看這個將阮氏塞進侯府充作妾室,令她抑鬱而終的男人。
他很英俊,稜角分明,是一種男子的純粹的英俊,氣勢逼人,可是除了這些,霍寧香就覺得南陽侯也不過如此。他雍容地起身,由著阿蘿急忙給自己披上了一件長長的狐裘,這才淡淡地說道,“我大概知道,林侯為何而來。只是這件事,本與林侯無關。”他笑了笑,見南陽侯冰冷地看著自己,就微微挑眉。
“若我沒有記錯,令在下表妹挪出林家祖墳,令她不許安葬林家,捨棄了她的,是林侯?”
南陽侯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做妾的,正經的婚書都沒有,在下的表妹,彷彿也沒有一定說是林家人的憑證。”
一個妾室,自然沒有婚書,也沒有上什麼正經的族譜,因此霍寧香格外理直氣壯地說道,“因此,林侯既然已經拋棄了她,她就跟林家沒有什麼關係,孤魂野鬼罷了。巧得很,在下的二弟也同樣是個孤魂野鬼,日後他們在底下相互抬愛,其實也是一樁良緣。”俊美優雅的男人就笑得格外美好。
“林侯您在計較什麼呢?他們都死了,難道你還不肯放過他們?”
“她生是我的人,是是我的鬼。”南陽侯壓抑著憤怒,眼角冰冷地低聲說道。
“她從不是你的人。”霍寧香就淡淡地說道。
“她給我生了阿妧,難道還不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