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這一幕哪兒哪兒都不對勁兒。
“不過往後你們姐妹兩個就彼此扶持吧。你放心,雖然這丫頭為人奸詐了些,缺德了些,尖酸刻薄自私自利了一些,不過待人還算蠻真誠的。”林唐就對阿寧溫聲說道,“長公主那地兒,說是會護著你們,可是自己沒有些真本事只怕不會叫人尊重。”
軍中其實是最乾淨的地方,只看能力,看什麼臉啊?都滾在地裡跟泥猴兒似的,絕世美人兒也得跪。林唐就細心地叮囑阿寧道,“凡事若不能決斷,你只管來找她。她最壞了,不會叫你吃虧。”
阿寧的眼角就抽搐了兩下。
“對了,其實現在就有一個。”阿妧頓時揚起小腦袋說道。
“什麼啊?說來給我聽聽。”阿蘿一面對阿妧,就沒有面對林唐的邪魅一笑啥的了,笑得格外溫柔。
當她的溫柔與關切可以真真切切地出現在光天化日之下,不必躲著藏著,阿蘿就再也忍耐不住對阿妧的愛護了。
她顫抖著伸出手,摸了摸妹妹的額頭,只覺得她生機勃勃,眼睛明亮地看著自己的時候,是最快活的時候。
“就是三嬸兒啦。”一想到方才林三太太的囂張,胖糰子就有氣無力地垂了大腦殼兒,抓著阿蘿的衣襬抱怨說道,“總是擠兌三姐姐,還想要騙我的珍珠和料子。”
見阿蘿臉上笑得美麗,一雙眼卻猛地一沉,胖糰子縮了縮小脖子大著膽子告狀道,“前兒還在父親面前告我的狀,若不是父親愛惜我,我就叫她搶了好東西。還有三姐姐,三嬸兒可壞了,使勁兒欺負三姐姐。”
她的小胖爪兒就用力地揮了揮。
靖王就皺了皺眉。
“她搶你的珍珠?”
將皇帝御書房的珍珠拿出來送給府中的姐妹,是靖王交給阿妧的主意。阿妧誰都給了,沒給阿芝,林三太太這不要臉的竟然親自來搶?
靖王就冷笑了一聲。
“這你都忍了?”阿蘿不可思議地看了有些尷尬的阿寧一眼。
“家,家和……”
“這都是縱出的膽子,給她兩耳光看她往後還敢不敢。”阿蘿才懶得聽什麼家和萬事興,忍忍就過去的話。她就知道忍字頭上一把刀,又不是林六姑娘那艱辛的時光,阿寧這做嫡女的還對一個無寵的繼母忍個屁啊。
更何況她若與阿寧走了,那林三太太更要扒著阿妧不放,她妹妹可怎麼辦?這少女的一雙眼睛機靈地動了動,見阿寧垂頭不語,就笑了笑,和聲說道,“三姐姐只知道容忍,卻不知日後養大了她的心,傷害的卻是……四哥哥。”
阿寧自己能忍,她倒是要看看,若阿寧的同胞兄弟林羽被林三太太欺負算計,她阿寧還能不能忍。
“阿羽?”阿寧的臉頓時就白了。
“這等敗家的貨色,就該一指頭碾死,叫她再也不敢扎刺兒。”阿蘿睫羽微顫,淡淡地說道。
她橫了阿寧一眼,坦然地說道,“三姐姐,你我就要出京,自然是避開了這些亂子。只是你要留著這些給四哥哥與我的阿妧麼?”她是不能容忍的。
寧國公府和樂一片,太夫人與寧國公一家都對阿妧很疼愛,她怎麼能忍受一個不著調的林三太太待阿妧那樣百般算計?若說從前阿蘿也不急著收拾她,可她如今就要離京,自然不能叫林三太太繼續猖狂。靖王待阿妧再好,也是男子,哪裡管得了內宅?
“你想怎麼做?”阿寧動了動嘴角,艱難地問道。
“你這種最簡單了。三叔那麼疼愛三姐姐,三姐姐只要哭訴到三叔的面前去,將這些年的委屈都哭出來,將從前三叔不知道的,三姐姐被刻薄的地方都告狀,你放心。三叔官居大理寺卿,保證什麼都給你辦得妥妥兒的。”
就林三老爺那手段,真想弄死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