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好孩子,自然沒有。”二太太驚懼地看了夷安一眼,想著剛剛聽說蕭真竟然封了郡主,雖心裡有些不願意,卻還是賠笑道。
“可是我很不高興。”蕭真將腰間的戰刀往桌上一拍,見二太太跟著跳了起來,這才慢慢地說道,“我嫁過來之前,母親叫我賢良淑德,敬愛長輩,我聽了,因此就算心裡不歡喜,也忍了母親,誰叫您養育了三爺呢?”
見二太太含糊地笑了,她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地說道,“只是沒有想到,母親把我的客氣當成福氣,”蹬鼻子上臉,這話蕭真忍住了沒有說,頓了頓,這才目光森冷地看住了二太太,輕聲道,“我一個宗室女,母親當我沒有根基?!”
“我疼愛你還來不及……”二太太在蕭真冰冷的殺氣中抖成一團,幾乎要哭出來,此時急忙說道。
“疼愛我,給三爺送丫頭,算計我的嫁妝?”蕭真不客氣地問道。
“不是……”
“今日,話說明白了。”蕭真抬手止住了二太太的話,冷淡地說道,“叫妹妹趕在頭裡說出這些話,我心中有愧,畢竟,宋家分家,這本不是妹妹該管的事兒。如今話,我放在這兒!”她起身走到二太太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一臉怯意的女人,冷冷地說道,“兩條路,母親願意住著,就好好兒地做個老封君,什麼都別管,安享富貴!另一條路,拼著三爺不喜,我送母親回老家去,給您預備大宅子,哪怕您在老家把我罵上天,也隨您,如何?”
“你,你怎麼能……”二太太尖叫道。
“我是宗室郡主,我就能。”蕭真看著面無人色的二太太,輕聲道,“三爺面前,我勸您什麼都別說,不然離間了我們的夫妻情分,來日我往宮中哭訴,就有三爺的好日子過了!”
夷安霸氣發到一半兒,叫蕭真給堵了,正憋得夠嗆,聽見了“哭訴”二字,頓時擦了擦臉上的汗。
蕭真這樣兒的姑娘,只流血不流淚的,能哭訴就見鬼了。
“你拿衍哥兒威脅我?!”
“他的前程,就在您手裡頭。”蕭真覺得自己有點兒欺負人了,只是為了日後的太平,想到宋衍對自己的叮囑,頓時狠下心繼續道,“想叫他不能出仕,您就試試!”
二太太所以對宋衍夷柔都很不客氣,一是因在山東確實吃了許多的苦,心中怨氣難平,覺得自己是叫兒女拋棄,另一面,卻是因知道兒女心中愧疚,因此方才敢如此高聲,如今見兒子閨女確實任打認罵,然而兒媳婦兒是個惹不起的,一臉凶神惡煞,頓時就呆住了,看著蕭真目中的冰冷,顯然沒有與自己開玩笑,再想想還要等著宋衍給自己博一個老封君呢,頓時就不說話了。
“一家子,這才清淨不是?”夷安見二太太偃旗息鼓,便溫聲道,“二嬸日後,想吃吃想睡睡,操心的事兒,別想了。”
“母親若覺得我的嫁妝配不上伯府,就退了這親,回頭給我訂給配得上的就完了。”夷柔抹著眼角哽咽道,“伯父伯孃嫂子,誰都不欠咱們家的!”
誰都不是瞎子,若叫平陽侯府預備嫁妝,跟著還有二太太的抱怨,她如何在伯府立足呢?
“不能退親!”她正說了惱怒的話,就聽見外頭傳來一聲喊,詫異看過去,就見一個臉上都是塵土,不知從哪裡滾過的少年滾進了上房,見屋裡的女眷都震驚地看著自己,他急忙抹了抹自己烏漆麻黑的臉,撲到了詫異起身的夷柔的面前哭道,“不能退親!”
“唐安!”夷安詫異地驚呼,看著這麼一個一轉眼就變了形象的少年,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唐安悲傷地回頭看了夷安一眼,眼裡都帶著淚花兒。
唐小爺在府門口撓了半天的門無人給開,就想著另闢蹊徑,翻個牆頭啥的偷偷兒見心上人一面,誰知道這該死的宋府別的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