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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吵了,讓他走吧,我們看電視。】
費奧多爾不但沒走, 反而成了這裡的常客,隔三差五就會登門。
有時?是寫了新曲子,有時是送一株植物或是一塊紫皮糖。
最可?愛的是一條小金魚, 鼓著腮幫子的樣子很像生氣中的夏油傑。
不出一個?月, 家裡到處都留下了費奧多爾贈送的禮物。
他舉止優雅, 又不失孩子氣,這些禮物都十?分有趣, 也不會貴重到令人無法心安理得地?收下。
但夏油傑的心情再也沒好過。
每次費奧多爾過來, 他就躺床上矇頭睡覺, 但總會從被子裡探出眼睛, 虎視眈眈。
他十?分討厭費奧多爾, 但他不肯直接承認。
“他是俄羅斯人,我們?是日本人, 不能因為個?人的喜惡而傷了國家之間的友誼。”
聽?到我這番說?辭,夏油傑在?紙上寫:【你還挺會升華= =】
“況且費奧多爾君拉琴如此優美, 剛好當胎教?音樂了。”我對夏油傑建議道, “要不你也學個?樂器,為胎教?音樂出份力。”
夏油傑:【誰說?我不會樂器了, 我打過架子鼓的!】
“那個?才是真的吵吧, pass~”
值得一提的是, 自從費奧多爾吃了夏油傑的生日蕎麥麵之後, 原本絕食的夏油傑開始吃東西了。
最先吃掉的是費奧多爾留下的一個?紅蘋果。
蘋果又大又圓又紅,費奧多爾說?是向秋天預支的禮物。
然後是我切開準備當下午茶的乳酪和紅豆餅。
於是到了吃晚餐的時?候,我直接向夏油傑提出了邀請:“親愛的夏油同學, 你願意和我共進晚餐嗎?”
見他還鬧彆扭般的遲疑, 我又改口道:“看來你不願意,我還是打電話給費奧多爾吧。”
剛要去摸手機, 夏油傑已經把我的手機隨手一拋,扔到了床上。
對上他略帶委屈的表情,我樂了:“那還是和你吃吧。”
他又美滋滋了。
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多,已經很少會恢復到一開始的面無表情了。
“靈魂狀態下可?以吃到味道嗎?”我問道。
他正在?品嚐俄羅斯的煙燻香腸,朝我點了點頭。
“好吃嗎?”
他在?紙上寫:【沒有蕎麥麵好吃。】
“有的吃你還挑,行?吧,那我們?明?天吃蕎麥麵。”
夏油傑的飯量變大了。
顯著體現在?我說?費奧多爾有些挑食之後,他幾乎每頓都能光碟,簡直就像是在?炫耀自己的不挑食。
“你不用再吃咒靈真是太好了。”
許久沒聽?到咒靈一詞,夏油傑微微一怔。
他在?攪拌加了很多奶油的蘑菇湯,又香又醇厚,我喜歡看他吃這些東西,而不是味道如同抹布的咒靈。
“很抱歉,很自私地?把你留下了……但我捨不得啊。”
夏油傑凝視著餐盤,過了許久才在?紙條上寫下一行?字:【不怪你。】
——不怪你。
剝離生魂的制約非常多。
其中最主要的一條是,如果靈魂已經沒有任何想要活下來的意志,那麼在?剝離的過程中,就會被扯散消失。
但是夏油傑成功了。
也就是說?,他並?不是完全喪失求生欲。
他只是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往前走了。
他見我沉默,又在?紙上寫:【我陪著你。】
“好,你自己說?的,會陪著我,我們?拉鉤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