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活剮著,他拉住男人的胳膊一個勁搖頭,思緒亂成了一團亂麻還在拼命向人解釋:“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那天為什麼不下樓?”男人把胳膊從他的掌中抽出來:“在我去找你的時候,為什麼躲著不肯見我?”
對方一句話讓曲佳樂的記憶重啟了,後知後覺靈醒過來,這才恍然意識到自己那天究竟錯過了什麼。
他跟人解釋韓方岐的事,從陸謙陪自己去c市比賽開始講起,拋棄了邏輯言語一片混亂,甚至到最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他以為男人會明白的,以為男人會理解自己甚至是原諒,然而一抬眸,對上的卻是人如在三九天裡浸過一般冰冷的眸光。
“所以我又做錯了什麼?”陸謙問道:“那個人抱著什麼樣的目的來故意接近你,是我能控制得了的嗎?”
“我那天在進你們家家門之前,甚至還信誓旦旦在電話裡告訴陸向遠,就算跟陸家的一切徹底脫離、出去自立門戶也一定要帶上你,可後來你是怎麼做的?反過來,你又回饋給我什麼?”
聽到人這最後一句話,曲佳樂情緒徹底繃不住了,淚水“譁”地一下從眼底湧出來。
男人這次沒有再給他擦淚,站在旁邊心如死灰般看著他,輕聲喚他的名字。
“曲佳樂,你從來沒有像一個真正的成年人那樣處理問題。任憑誰隨便說上兩句、生活中任何一件小插曲的出現,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動搖你。”
“我以前也總是在自我麻痺,沒關係的,你年齡還小,你只是在情感方面的反應遲鈍一點。”
“但是曲佳樂。”男人眉頭緊鎖,看過來那一眼,彷彿整個世界都失去了顏色,只剩下無盡的失落。
頓了良久,才終於出聲:“即使找遍各種理由,我現在,真的已經說服不了我自己了。”
-
那天下午與男人的匆匆一見之後,曲佳樂整個人的魂都彷彿被抽走了。
連著好幾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下樓、不說話、不去上學、不社交,程敏進屋問上兩句人就埋在枕頭裡一直哭。
曲妙婷約莫猜到和陸謙有關,但自從上次在店裡潑了人一杯咖啡之後,兩人之間便再沒說過話,現在也不好貿然去找對方求證。
眼淚本身就是一樣十分消耗精氣神的東西,曲佳樂從未像現在這般頹廢,疼痛的感覺不斷在侵蝕自己,順著血液流向四肢百骸狠狠錐刺著他的神經。
雖然早就已經知道自己根本不能承擔失去陸謙的後果,可現在一語成讖,事情就這麼猝不及防地發生了。
真正嚐到了失去的滋味,才切身體會到那是怎樣一種痛,痛到他快要死了。
曲佳樂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來挽回,失了智一樣一遍遍給陸謙打電話、反覆地打,以至於助理現在聽到他的聲音,公式化的回覆都已經說到舌尖麻木。
電話聯絡不到男人,他就換種方式,發資訊問男人在哪,像個跟蹤狂一樣在百度裡搜尋怎樣的方式可以查詢到對方的定位。
撒嬌、裝可憐、賣慘、威脅,什麼方法都用遍了,發過去的一條條資訊石沉大海,再也無法像以前一樣,第一時間就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