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起來,笑得很狡黠了。
“沒事兒,咱們誰跟誰啊。”她見阿竹又微笑起來,似乎對她的小心思瞭然於胸,頓時就想到阿竹可不是一個傻白甜,這忽悠他的時候,沒準兒這少年其實就是陪著她在裝傻。尷尬了一下,白曦厚著臉皮當做什麼都沒有察覺到。倒是阿竹已經重新把揹簍揹回了自己的背上眯起了一雙柔和的眼睛輕聲說道,“阿曦,我會保護你。”
他摸了摸自己揹簍裡的草藥,莞爾一笑,露出幾分清雅單純。
這些草藥大多都有毒性,等他調製一番……看天山派還敢來搗亂的……
毒死他滿門。
神醫少年心裡在轉著這樣可怕的主意,然而臉上卻依舊笑眯眯的。他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見白曦重新穿好了從前他覺得很漂亮的紅裙,妖嬈熱烈得叫人神魂顛倒,就有些羞澀地換上了一件自己剛剛縫製的紅衣。
他和白曦全都是一身大紅地走到魔教教主面前,正靠在軟塌裡在宮殿裡仰頭看天上的月亮的俊美男人頓時驚訝了一下,之後就看見阿竹端了一杯茶,跪在自己的面前雙手捧著茶盞恭敬地說道,“岳父請喝茶。”
他這個時候就溫順了很多。
可是魔教教主想到他送的那糟心的老母雞,頓時就想嘔血。
此母雞不知為何,天天往他的寢殿鑽,到處做窩,還下蛋……
風流肆意的教主大人真的很受傷啊。
“乖孩子啊。”他的手壓在茶盞上,眯了眯眼睛問道,“你的雞……”
“給岳父吃!”阿竹露出單純的笑容。
“……我不吃。”他就算是要吃,也要是金風玉露什麼的,也不能吃什麼見了鬼的老母雞!從不覺得自己是接地氣的教主大人心裡冷哼了一聲說道,“你孝敬我,不過我也心疼阿曦。她這正養傷呢,你把老母雞帶回去趕緊被她燉了補身體。”
他不懷好意地說道,“你不還等著洞房?”他就看見阿竹的眼睛亮了,頓時在心裡鬆了一口氣。攆著這兩個來給自己磕頭的小傢伙兒出門去,託著腮想了想,去聽阿綠姑娘的琵琶去了。
阿竹果然為了早日洞房,帶走了老母雞。
母雞奮力掙扎,對教主大人香噴噴的屋子戀戀不捨。
阿竹見它撲騰得厲害,又拿了一根藤條將這隻雞捆得結結實實,提著這母雞與白曦一塊兒回去睡了。
新婚夫妻這一夜純睡覺,第二天阿竹就見白曦去給她師尊請安,想了想落下幾步先去提了那母雞。
他還想給魔教教主看看,孝順地問一問是不是需要也吃點兒肉滋補一下,卻聽見教主的大殿之中傳來了冰冷的聲音。他下意識地抬腳走進去,卻看見白曦也從自己的身後走進來,兩個人提著一隻老母雞就走到了大殿之中。
大殿之中正站著幾個人,有男有女,白曦見全都是她師尊麾下得力的左膀右臂,在魔教之中的地位都非常高。其中一個高挑的中年男人對白曦微微頷首,這才對魔教教主繼續說道,“教主,天山派這恐怕有陰謀。”
“天山派怎麼了?”白曦叫阿竹把老母雞塞去角落,好奇地問道。
“天山派要武林會盟,邀請教主一敘。”雖然正道與魔道敵對,魔教的行事風格一向為正道詬病,認為傷風敗俗或者行事荒誕,不過這武林已經勉強太平了百年,正道與魔教都在維持剋制,不願意發生大規模的衝突。也是因這樣,因此正道時常會與魔教會盟,來裁定一些彼此有爭議之事。
然而上一次會盟不過才過去半年,叫他們這些人說,其中總是覺得怪怪的,
“不去。”魔教教主冷冷地笑了,“會盟?救他的好弟子才是真的!”
他雖然鞭長莫及弄不死那小子,可是眼看著銘崢死到臨頭,他心裡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