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長於婦人之手,可是在定國公府,卻是定國公夫人在前頭支撐定國公府,定國公多教養兩個兒子,就在誰都沒有發現的時候,兩個兒子歪了。次子還好,腦子不好使勝在聽話,可是長子……
臉色冰冷了許多,定國公夫人深吸一口氣,一把推開了房門,就見慶振的房裡,一個少女衣衫不整地伏在床上哭泣,她的兒子六神無主地披著衣裳,臉色煞白地坐在一旁的椅子裡,已然是傻了,眼見母親進來,這少年彷彿找著了主心骨兒,急忙起身,眼裡竟帶了委屈的淚水,叫道,“母親,不是我!”他也沒有想到,昨日睡得很好,可是為什麼第二天的早上,表妹會與他睡在了一起。
“孽障!”定國公夫人一個耳光過去,打得兒子眼中驚懼,這才冷冷地問道,“做下了事來,還想推脫麼?”
“真的不是。”慶振眼見母親對自己失望,也不敢多說,只含淚跪在了母親的面前,低聲道,“兒子雖然憐惜表妹,卻也不會這樣唐突,實在是不知究竟是個什麼緣故。”然而,他心裡還是對錶妹如此,有了幾分憤懣。前頭她得罪兩位公主,驚惶不安,也唯恐叫定國公夫人知道,再趕她出府。之前就因為與五公主的衝突,她叫定國公夫人攆到了外頭,還是慶振為她說情才得以回來,因她可憐,慶振答應她昨日之事不會與旁人說,她臉上感激的笑容還在眼前,沒想到這立刻,就算計了他。
原來他憐惜的表妹,竟然也這樣狠毒!
“不是。”定國公夫人見兒子委屈,心中也生出了疑慮來,然而見那少女時不時地看著自己,目中閃爍,心中便是一驚,眯著眼睛想了想,便轉頭與後頭的丫頭說道,“把大爺院子裡的丫頭婆子一個一個地審!我倒是要知道,究竟是誰膽子這麼大,敢算計大爺!審出來的,”她眯著眼睛看著那少女,輕聲道,“一律打死!”
她素來和氣,這少女竟是頭一次見她這樣狠心,渾身瑟瑟發抖,心中竟生出不安與惶恐來。
定國公夫人冷笑。
既然這眼瞅著是外甥女兒自作主張,那必然是買通了內鬼,不然不會這樣順利地叫她在這屋裡呆了一晚上,心中更氣,定國公夫人便指著那上頭怯怯的少女說道,“給我老實點!外頭若是有你半個字的訊息,我們家是爺們兒,風流快活的不過是玩笑,你想想你自己!”
“姨母。”聽明白了定國公夫人的威脅,這少女驚慌失措,只張著眼睛哀求道,“我如今已是表哥的人,您不能……”若不是捨不得這其中的榮華富貴,她也不會這樣著緊地賴在表哥的身上。
“好好兒服侍表姑娘,姑娘守著孝呢,往爺們兒的床上爬不像話!你!”她指了指那少女,冷冷地說道,“給你爹孃佛前祈福去,你是個孝順的人,先好好兒地跪上三天,免得叫你爹孃氣得活過來掐死你!”
“姨母……”佛堂裡,連個軟墊子都沒有,便是個男人,跪在那樣堅硬冰冷的地上三日,只怕也要變成殘廢,這少女只覺得渾身冒冷氣,終於知道自己是叫定國公夫人心中生出殺意來,然而給父母祈福,怎能拒絕呢?只流淚趴在床上哀求道,“姨母憐惜我。”然而只說到這裡,就叫一個婆子抓著頭髮扯下了床,衣裳散亂,狼狽地滾在了地上。
“表姑娘這幾日飲食素淨些,只喝些水就是。”慶振就傻傻地聽見定國公夫人溫柔地說到。
“我與表哥情投意合,姨母,看在表哥的份兒上。”定國公夫人若是喊打喊殺,這少女自然有法子脫身,可是眼下她方才知道定國公夫人的厲害,心裡慌了,只搓著手給定國公夫人磕頭,又轉頭與慶振哭求道,“表哥救我!”
想到表妹算計自己,慶振心裡雖可憐,卻並未覺得這是重罰,只想著叫她長些記性,便狠心地轉頭不看。
爺們兒哪裡知道這其中的厲害呢?定國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