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和沉默都代表了他應下了的意思。
“我是看上了西面的那座山,所以才在這裡住下的。”
“山?”江梟突然就聯想到了茶葉:“你準備在山上種茶?”
陸知鳶輕吸一口氣,沒想到他一下就猜到,她抿唇笑著點頭。
“那你比我厲害。”他嘴角扯出一抹淡笑。
他來這開網咖,她來這種茶。
一樣,又不一樣。
江梟問:“辦妥了嗎?”
“還要兩個月吧,手續辦的有點慢。”
本來想跟她說有需要就開口說一聲的,話到嘴邊,他又咽了回去。
人家是種茶,他呢,茶葉都認不得幾種,想幫都幫不上什麼忙。
陸知鳶手裡握著江梟給她買的那瓶橙汁,下巴輕抵在瓶蓋上,突發奇想了一句:“既然我們都是海番人,那以後如果回去可以一起。”
江梟連逢年過節都不會回去,卻莫名其妙地朝她點了下頭,甚至還問:“端午你回去嗎?”
“回去呀,”她眸光晶亮,又問他:“你呢?”
“嗯。”
“那到時候我們一起。”
她聲音裡能聽出雀躍,不知是因為要與家人團聚,還是因為要與他同路。
沒多會兒,點的幾份餐都端上了桌。
江梟又問店員要了兩個小碗。
三勺炒飯,兩叉子的義大利麵,江梟把兩個小碗放到她面前:“夠嗎?”
陸知鳶笑著點頭:“謝謝。”
剛好旁邊的桌子坐著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面前也有兩個小碗。
小男孩正握著兒童塑膠小叉,一邊挑著義大利麵往嘴裡送,一邊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在看她。
陸知鳶被對方看的有些茫然,等她收回視線,再看自己面前的兩個小碗時,她眼角又羞出了一點紅。
難怪小朋友朝她笑呢。
陸知鳶朝對面偷偷溜了個眼神,莫名巧妙的,突然就覺得他這樣不苟言笑的臉,是挺像一個家長的。
吃完飯才不到一點,天氣好,不等江梟先開口,陸知鳶就拿起旁邊的包包:“我們出去走走吧,”她掩嘴小聲說:“門口有好多人在排隊等位。”
單是江梟買的,陸知鳶也沒有和他客氣,只是在江梟給她推開玻璃門,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去時,陸知鳶輕聲問他:“你家附近的周生港味,你喜歡吃嗎?”
那是海番市很有名的一家港味,離江梟身份證上的家庭住址不過幾公里。
“還行,”他說,不過下一秒,他的語氣就帶了幾分不公平的怨叨:“都不知道你家在哪。”
“祈道府,”陸知鳶和他並排踩下臺階:“聽過嗎?”
祈道府是海番市政務區頗有些年頭的別墅。
“聽過。”只是沒想到她會住在那裡面,據他所知,裡面住的多是政府一些退休幹部。
“我很喜歡周生港味價的味道,臨來清挽鎮的前幾天還去吃過一次。”
“喜歡吃他家的什麼?”
“牛河。”陸知鳶只說了這一種。
她不愛吃油膩的,但牛河是例外。
頭頂的太陽微烤人臉,兩人從西圖瀾婭餐廳出來後沒有朝醫院反方向的步行街去,雖然誰都沒有問對方要去哪裡逛,可步調卻都一致地往回走。
只是在透過第一個紅綠燈過後,江梟朝左手邊的人行道指了一下:“這邊。”
是和來時不一樣的路。
但陸知鳶卻沒有問,跟在他身側,他走哪,她便走哪。
走了一小段,江梟又朝右邊挪腳。
陸知鳶抬頭,見是一條小巷,不是問他這是去哪,也不是問為什麼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