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要去和駙馬打聲招呼嗎?”
“不必了!”李樂瑤搖了搖頭,心中萬分疑惑,駙馬為何會在碼頭?
雖說身為公主尊貴無比,但李樂瑤和母親賢元皇后一般溫柔賢淑,從不限制錢穆。
也難得離開公主府出門。
只是今日不同,出門前,錢穆說要去李簡府上。
如今卻出現在碼頭。
侍女卻笑道:“殿下,駙馬押送的石頭就是剛才路人說的巨石吧。那秦王殿下豈不是……能留下,不用去和親了?”
侍女從小在宮中隨李樂瑤一起長大,耳濡目染了很多事。
如何推斷不出李單肯定會被踢出局。
“是呢。”李樂瑤想到此處不由得開心起來:“快走吧,我們去皇覺寺還願……”
馬車吱吱呀呀的離開。
遠處錢穆疑惑的張望著,似乎感到有人在看他。
而皇宮之中,君臣三人坐著。
李辰北道:“陛下,殿下之才有目共睹,您還要殿下去和親嗎?”
“如今六十萬聯軍壓境,兩國使團不日便到,南境是否會有變動還不知。”
“讓一個聰慧賢明的皇子去和親,只怕是自取滅亡之道!”
武帝聽了笑看著李簡。
李簡心裡差點罵娘,李辰北真是太好心了,非要本王留下幹啥?
這朝中的複雜李簡是清楚的。
左相於龍圖權傾朝野,但主要是官位高,加上皇貴妃兄長的身份和他的手段,最主要的是武帝要用他來發布訊號,均衡世家之力。
朝中更龐大的是以老舊權貴、世家為首的右相。
李簡若留下,就要面對這些爛攤子,越陷越深。
總的來說,這些人沒一個好東西!
“到如今,你如何說?本來你若走,朕還有李單可用。他往常也算是聰慧,只是這張位子矇蔽了他的雙眼,朕還是懂的!”
“如今,李單禁足,朕也知道你造反之事只是莫須有,留下吧!”
武帝這次是真心誠意了。
這兒子聰慧,對兄弟也好,貢獻也大。
至於此前藏拙,不善言辭,藏了造紙術,印刷術,武帝都能理解。
畢竟太子之位沒有塵埃落定,李簡也不敢張揚個性,有城府也不是壞事。
這搞得要和親了,李簡才一改常態,獻出了這麼多東西。
武帝欣慰啊!
李簡卻搖了搖頭:“父皇,兒臣對匈奴也好,北越也罷,都沒好印象。”
“千年來王朝更替,這兩國蛇鼠一窩,打得過就打,不斷攻城略地。打不過就騷擾邊境,三天一小搶,五天一大搶。一旦強大,就隨時撕毀盟約,毫無信用可講。“
”若是兒臣留下,只是無權王爺也就罷了,否則兒臣所做一切皆為滅其國之策,斷不會有任何懷柔。”
“這……”武帝被震住了。
李辰北都沒想到李簡這麼剛硬。
“父皇不準備打,無非是這幾年國力有損,糧草不濟,加上縱然是賠款,實則雙方邊境貿易之中,我大魏暗中能把錢翻倍賺回來。”
“但長此以往,便弱了我大魏血性,此二國更會變本加厲,此次要求我大魏皇子出嫁便是父皇一而再退讓的結果!”
男子出嫁便是入贅,毫無地位可言。
何況是一國皇子,去伺候匈奴老太婆或北越壯漢,李簡想想就感到一陣惡寒。
而且這一次是皇子,下一次呢?
這是多大的羞辱,武帝還能忍?
“你既然知道如今國力弱,還想打?”武帝皺眉道:“不能窮兵黷武!朕這輩子殺的人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