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節當前,普世騰歡,有什麼事看不開?須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思瑩瞼色大變,「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憧!」
「來,我們到附近酒館去喝一杯,慢慢談。」
「我根本不認識你,如何深談?」
「其實你與我很熟,宋思瑩,」他語氣真摯,「只不過你一時想不起來。」
「對不起,我要回家了。」
「你什麼都準備好了吧。」
「我跟你說過,我不知道你講什麼。」思瑩氣急敗壞。
陳大文無限惋惜,「思瑩,明人眼前,不打暗語。」
思瑩想看清楚地的瞼,但是街角實在太暗,那又是一個沒有月亮的晚上,思瑩只覺得陳大文有雙炯炯的眼睛。
她頹然垂頭。
也許她一臉絕望,任何人都看得出來,也許沒有也許,這個好奇的陌生人只相心與她消磨一個寂寞的除夕夜,宋思瑩已一無所有,宋思瑩不必怕任何人。
心念一轉,思瑩坦然回答:「是,我已什麼都準備好了。」
藥片,輕音樂,然後悄悄旋開煤氣,神不知鬼不覺地,她就可以離開這苦惱的世界。
她來到時代廣場,不過想看一看這個令她失望的世界最後一眼。
可是,意外地,她叫陳大文給纏上了。
只聽得陳大文問:「你那麼年輕,真的毫無留戀?」
宋思瑩搖搖頭。
「路是人走出來的。」這是少年人的格言。
輪到她訕笑他。
不知不覺,他們已走到一間酒吧門口。
「夜未央,來,且喝一杯再說。」
思瑩不知不覺跟他進酒吧,挑張角落位置坐下。
他沒有除下氈帽,思瑩仍然看不清他的相貌。
「肚子可餓?」
思瑩搖頭,「沒有好好吃東西已不知多久。」
「這是何苦呢,為何糟蹋自己?你父母如果知道了,不曉得多難過。」
「他們?」思瑩不欲多說。
「是,他們沒有能力,他們幫不到你,你對他們失望,但思瑩,你必須相信,他們愛你。」
「陳大文,你到底是誰?你好不老土。」
「我帶你去看。」
「看什麼?」
「來。」他取出一隻小小盒子。
思瑩一看,就知道是隻小型電視機,螢幕約十公分乘七公分,小雖小,卻非常清晰。
陳大文把電視蓋開啟,「嗯,你在一九七九年出生,當年,你母親才廿二歲。」
思瑩訝異到無以復加,這個陳大文,對她的歷史如數家珍,他到底是誰?
「令堂是名小學教師,令尊是報館一名編輯,來,讓我們來看看當年情況。」
什麼叫來看看當年情況?
陳大文按鈕,電視小小螢屏上出現彩色玲瓏剔透的畫面,思瑩一凝神觀看,立刻被吸引住,宛如進入畫面之中。
只見一面熟的少婦穿著家常便服,正把一小小幼嬰抱懷中。
那嬰兒的面孔只比只梨子大一點點,頭髮濃黑,異常可愛。
只聽得少婦喃喃道:「啊,瑩瑩,瑩瑩,你是媽媽的寶貝。」
宋思瑩震動,這是誰,這難道是她母親?
那小嬰兒是誰,是她宋思瑩?
她忍不住喝問陳大文:「這卷底片你從何而來?」
陳大文低聲說:「看下去!」
他的聲音裡有強烈權威,思瑩不覺馴服地看向螢幕。
這時少婦說:「媽媽無論多麼辛苦,都要把你撫育成人,可是,你來得不是時候呢,你爸同報館鬧意氣,不待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