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以前不是提過,曾經的六姑娘心儀攝政王嗎?會不會原來的六姑娘和攝政王之間認識?”
蘇簡聽了這話仔細搜尋著腦海中的記憶,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可依著以前蘇簡的性子,若真和攝政王有什麼,恐怕也是仇吧?”
自家姑娘這話說得十分有理,蒹葭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麼了。又見她坐在那裡不動,她問:“那侍衛還在外面等著呢,若姑娘不見,奴婢去回絕了他?”
蘇簡趕緊攔下:“別,攝政王見我一事尚且不知吉凶,我們不可輕易得罪。何況,咱們蘇家未來怎樣,可全捏在這位攝政王的手上。如今武陵侯府在長安城本就處於水深火熱之地,咱們若惹惱了攝政王,最後吃罪的只會是我們蘇家。”
“那怎麼辦?這攝政王也是的,若真有正事,該光明正大的宣召姑娘,如今大晚上讓侍衛偷偷摸摸闖進咱們蘇宅來,又算得什麼道理?”蒹葭越說越發愁,她家姑娘現如今已經十四了,名聲正是越發緊要呢。
蘇簡嘆了口氣:“罷了,你去取我的披風來。此事既然推拖不得,少不得要迎難而上了。如今人還未見,咱們在這裡想多少也是沒用,還是到時候隨機應變的好。”
蒹葭一聽這話整個人有些欲言又止,可又覺得沒別的更好辦法,只好應諾。
☆、卿可安好
蘇簡裹著披風跟在蔣武的後面, 夜色下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 一顆心卻是七上八下的。此時夜已經深來,路上並不曾碰上什麼人,一路暢通無阻的, 眼看著兩人快要走出府去, 蘇簡腳下的步子一點點慢了下來。
“這位小哥,你家王爺究竟是在何處要見我?”若在這蘇宅之內,有什麼事她大呼一聲守衛們興許還能聽到,可若出了這宅院, 那可真是死活不論了。
想到那位攝政王在朝堂上那些鐵腕,她這心裡到底還是發怵的。
這時,前面的蔣武也停了下來, 指了指前面的偏門:“王爺在那裡等候姑娘,姑娘請吧。”
蘇簡順勢望過去,夜色下只見一身材挺拔高大的男人負手而立,淡淡的月光打在他的身上, 清冷中透著一絲高貴。還未近身, 蘇簡居然已經提前高收到了那上位者的凜然之氣。
她定了定神,握著袖子的手緩緩放開, 長舒一口氣,一步一步向著那男子的跟前而去。
及至那人身旁時,那人依舊背對著自己,身形如松柏佁然不動,仿若並未察覺一般。
蘇簡默了須臾, 對著男子屈膝行禮:“王爺安好,不知王爺深夜宣召小女所為何事?”她不卑不亢,努力讓自己說出的話端莊平穩,不丟了蘇家人的臉面。
熟悉的嗓音迴響在耳畔,穆煥的身形未滯,一顆心竟劇烈地跳動起來。他攥緊了拳頭,站在那裡沒動。
“王爺?”蘇簡又壯著膽子喚了一聲。
眼前的男人似乎有了反應,他施施然轉過身來,一張絕佳的面容就那樣呈現在她眼前。
蘇簡不得不承認,這攝政王穆煥生的極美,這種美不帶絲毫女兒家的陰柔之氣,而是那種男性陽剛健碩之美。似乎這一年多在外征戰的緣故,他的膚色較之旁人暗淡許多,五官卻顯得更加稜角分明。斜飛入鬢的眉,狹長而又蘊藏著銳利的鳳目,薄唇微抿,不怒自威。他的頭頂上,有月光傾灑而下,流瀉在那濃密亮直的烏髮上,泛著柔和的光暈,仿若不是這凡塵之物。
看著這樣一個男子,蘇簡突然便明白為何原來的蘇簡小小年紀便對定北侯世子念念不忘了。
在蘇簡提著膽子觀察他的同時,穆煥的視線也落在了她的身上。
一別四年,她長高了很多,似乎也瘦了很多。一襲墨色大氅遮住了裡面玲瓏有致的身段兒,卻愈發惹人遐想。頭上戴了帷帽,一層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