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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發愁地擰了擰眉:“沒有兩全之法,為娘也很是為難。”
蘇筠笑了笑:“若想柳姨娘不被國公爺和國公夫人排擠,其實我倒覺得不難,咱們只要把表面工作給做好了,他們就怪不到姨娘的頭上去。”
方氏扭頭看著女兒:“你莫不是有了什麼主意?”
蘇筠道:“除夕夜二姐姐不是要接我去魏王府陪她守歲嗎,到時候把方沅表姐一起叫上,如此也算是母親向國公府表了態。外祖父若是知道母親這般幫著方沅表姐,他自然會對柳姨娘偏愛幾分。”
“你這是什麼話,讓方沅去魏王府,那不是明擺著讓她去跟你二姐爭寵嗎?若真叫她做了王妃,你二姐還有什麼希望?”
“母親,有我和二姐在,方沅即便去了魏王府又如何,她還能在我們姐妹二人的眼皮子底下勾搭了王爺不成?不過是做場戲,讓國公爺知道母親你的態度罷了。”
方氏思索良久,滿意地點點頭:“還是你這丫頭思慮周全,明兒個我就去國公府裡回個話,在你外祖母跟前提一提帶方沅去魏王府的事。”說罷,她很是詫異地打量著自個兒的女兒,“阿簡現在是越來越聰明瞭。”
蘇筠淡淡一笑:“是母親太過為二姐的事著急,沒有細想罷了。何況,阿簡是您生的,還不是隨了母親?”
方氏笑著點點她的鼻子,寵溺道:“你呀,就是嘴甜。”
☆、金枝玉葉
出了錦芳院,天已經暗淡了下來,空中又飄起了雪花,洋洋灑灑的。
蘇筠裹著披風默默走著,任憑寒風吹拂,她似乎也不覺得冷,依舊慢悠悠的。
懷裡的綿綿倒是安分,整個身子縮在蘇筠的狐裘之中,只探出一顆腦袋來。
蘇筠伸手撫著它:“綿綿,你說魏王最後會不會娶方沅?”她伸出手接過幾片雪,瞧著它一點點在自己的掌心化作一片溼潤,幽幽吐了口氣,眼神一點點變得冷豔,“他為了皇位如此輕賤人命,我如今報不得仇,也要給他製造些麻煩出來。”
若非有幸重來一世,很多事她至今也不會想明白。
蘇筱一個女兒家居然能千里迢迢跑到邊關去,還美其名曰“遊玩”。這等說辭連蘇筠都糊弄不過去,何況是尹明德這種可以在朝堂上叱吒風雲的權臣?
兩年前蘇筱在邊關同他“巧遇”,憑尹明德的謀略必然知道怎麼回事,卻仍舊願意入了方氏母女的局中,其原因再明顯不過。
比起她這個武陵侯府不受寵的嫡長女,蘇筱既是武陵侯疼愛的女兒,又是魯國公府的外孫女兒,她的身份對他可是有用多了。
如果她沒有料錯,尹明德必然是早就起了反叛之心,想要奪那至高之位。
說來也是,他手握重兵,上馬能戰下馬能謀,這樣一個人怎會甘心做個親王。他如今備受陛下倚重又如何,權勢滔天又怎樣,終究還是個臣子。他辛苦征戰換來的太平天下,豈會甘心讓他人坐享齊人之福?
可他這種人又最是虛偽,不敢堂而皇之的領兵造反,還想有個順應民心的名號出來,如此便少不了拉攏朝臣,暗中籌謀。
四年前他在慈雲庵與她相遇應該並非意外,而是他早就設好的圈套。曾經她和尹明德的婚事令人稱羨,如今看來,她終究只是他拉攏武陵侯的一顆棋子罷了。
當時長安城裡跟蘇筠年紀相當的姑娘家大都訂了親,方氏是蘇筠的繼母不曾將她的親事放在心上,致使她到了那個年紀仍未婚配。所以尹明德才會把主意打在她的身上,縱然她不受寵,武陵侯終究是她的父親。他若想起事,武陵侯這個岳父想置身事外都難。
不過,婚後一個月的蠻夷入侵恐怕是他始料未及的,一去四年更是打亂了他原本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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