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惡氣。
不過就算是這樣,趙越似乎也不以為意,甚至連朝暮崖都很少離開,更莫提是算賬或澄清。手下的一百多弟子亦是安分守己,搞得其餘匪幫心中都很納悶,這些人平日裡到底是怎麼過活的,莫非能不吃不穿?
“還有沒有什麼,是你知道卻又沒說的?”溫柳年又重重拍了下驚堂木,眼睛不住瞄桌上“執法嚴明”四個籤筒。
王天虎絲毫也不懷疑,哪怕自己只是有一點沒說清楚,都會立刻被這個酷愛動大刑的知府打死在堂上。
但他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溫柳年看想師爺。
木青山義正詞嚴道,“萬萬不可。”
溫柳年只好遺憾嘆氣,然後道,“來人!”
王天虎雙腿一緊,覺得一股熱流奔騰而下。
幸好聽到的下一句不是“動大刑”,而是“將他收入監牢”。
王天虎覺得,在這種時候,能被收監也算是幸事一件。
東方已經漸漸露出魚肚白,木青山將桌上的東西整理好。兩人都沒什麼睏倦之意,於是索性繼續提審了幾個小嘍羅,發現所言和王天虎相差無幾。都說蒼茫山中匪幫不少,狠角色也有,不過趙越和朝暮崖倒是向來很風平浪靜。
“師爺怎麼看?”書房內,溫柳年問。
“現在證據未明,尚且不好下定論,不過按照審問結果來看,趙越算是蒼茫山中的異類。”木青山道,“不像是匪幫,倒像是江湖門派。”只是由於選了個血雨腥風的地方安營紮寨,又遇到了一群卑劣不堪的對手,所以才會被傳成夜叉轉世。
“我也覺得如此。”溫柳年道,“而且他還給過本官一個饅頭。”
木青山:……
“他雖不是土匪,但也在蒼茫山中紮根數年,若是能和官府合作,就再好不過了。”溫柳年又產生了新想法。畢竟山中層巒疊嶂處處險峰,莫說是官府新兵,就算是騰雲堡的弟子,貿然攻入也只會吃虧,而若能有個內應,剿匪之路便會順暢許多。
“話是這麼講沒錯,但只怕做起來不容易。”木青山道,“聽王天虎所言,趙越性格很是兇狠暴躁,現在只求他能保持目前的形勢不變,便已經要千恩萬謝。”哪裡還敢奢求對方能主動投靠官府。
“很兇狠暴躁嗎?”溫柳年捏捏下巴。
“我知道趙越曾給過大人一個饅頭,但這並不代表他溫良恭謙!”木青山斬釘截鐵。
溫柳年又拿起桌上《趙越在拾獲銀兩後冒雨苦等失主》圖舉高看。
“這幅圖就更做不得準了。”木青山繼續道,“完全就是大人自己編造所得。”
“那也要試著與他談一談。”溫柳年不甘心道,“說不定會有用呢。”
“大人打算去哪裡找他談?”木青山問,一個在府衙內,一個是蒼茫城,不管想讓哪個去對方的地盤,都是不可能的事。
“辦法總是會有的。”溫柳年道,“容我再想幾天。”
看著他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木青山無端就有些牙根疼。
明明趙越才是強勢兇蠻的一方,為何總覺得……對他有些同情。
真是迷一般的感覺。
“小書呆。”兩人正在商談之際,尚雲澤在外頭敲敲門,進來時剛好看到木青山在大張嘴打呵欠。
“你一夜未眠?”尚雲澤看著他眼圈下的淡淡青黑皺眉。
木青山道,“嗯。”
尚雲澤敲了敲他的腦袋,“早知如此,昨晚就該讓你與我一起睡!”
木青山表情僵了僵。
“還有沒有別的事要做?”尚雲澤問。
木青山還未答話,溫柳年便道,“沒有。”
“快些回去休息。”尚雲澤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