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杏:“雲貴人是在永巷關糊塗了,便你不走那一步也沒用,你接連被皇上招寢,慧妃自然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急於除你而後快,你躲過去第一次,躲不過第二次,早晚得中招兒。”
雲貴人咬了咬唇:“ 我是命不好,沒福氣,連著得萬歲爺招寢,也未懷上龍胎。”
林杏翻了白眼:“你還做夢呢,你根本懷不上,你的體寒之症根本不是你以為的自小生在水邊的原因,是太后賜你的那些茶,你天天吃,吃出了體寒之症,不止你,慧妃也如此,後宮裡的嬪妃有一個算一個,都中了招兒。”
雲貴人:“怎麼會這樣,她是太后,怎麼會有如此歹毒的心思?”
林杏一攤手:“皇上若沒有皇子降生,晏駕了,寧王就能順利登位,寧王可是太后嫡親的兒子,自然比皇上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親多了,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誰沒私心呢,關鍵時刻保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就跟雲貴人當初把私藏禁藥的罪名扣在咱家頭上,不是一個道理嗎。”
雲貴人絲毫不覺得愧疚:“若再來一次,我仍然會這麼做。”
林杏反倒有些欣賞她了,這女人狠毒的爽利,比起慕容婉婉那個蠢貨強太多了:“咱家給你瞧瞧脈吧。”
雲貴人也不推辭,把手腕子伸了過來,林杏按在上頭,忽然想起當初自己給雲貴人診脈的時候,這雙手玉雕似的漂亮,如今除了繭子就是口子,想來是沒少受罪。
永巷裡沒什麼油水,這些太監也不能喝西北風,就得從這些獲罪的宮妃身上找,除了糟蹋取樂,還得幹活兒,織布,繡花,做女紅,然後再偷拿出宮去換銀子。
林杏皺了皺眉。
雲貴人縮回手:“我也不瞞你,我這個病就是給折騰出來的,太監不是男人,折騰起人來卻從不手軟,沒了褲襠裡的傢伙兒,就用別的,抄起來什麼是什麼,哪管你的死活,自己爽利了就成。”
林杏心裡暗罵梁洪真他媽缺德,如此,就別怨自己算計他了,這太監缺德事幹的太多了,活著也是禍害,自己索性藉機為民除害吧。
想起來人的際遇,真難說,當初雲貴人可也不是善茬兒,栽贓陷害的手段用的爐火純青,如今落這麼個結果,真難說是不是惡有惡報。
正說著,梁洪一腳邁了進來,瞪了雲貴人一眼,越看越不爽,當日剛來的時候挺銷魂個美人,如今跟個黃臉婆似的,看著都堵心,索性不看了,轉過頭跟林杏道:“兄弟們聽說二總管賭運其佳,十賭九贏,手就癢癢了,就讓咱家來請林公公,跟兄弟幾個露露本事,也讓我們見識見識。”
林杏笑了一聲:“都是訛傳,訛傳,賭錢這個東西哪有都贏的,左不過圖個樂子罷了。”
梁洪哪裡肯罷休,這位就是財神爺,不訛他點兒銀子,過了這個村兒可沒這店了:“就是圖個樂子,二總管就別跟咱家藏著掖著了,兄弟們都在值房候著呢。”
林杏站了起來:“既梁公公如此看得起咱家,那就玩兩把,只不過,贏錢就別想了,如今咱家落到這種地步,還有個屁賭運啊,不定連褲子都得輸了。”
梁洪嘿嘿一樂:“哪能呢,都輸的光了腚,也輪不上您,您後頭有回春堂那麼大的買賣戳著,那就是金山銀山啊,您就是躺著吃八輩子也吃不完,賭兩把錢能輸幾個錢。”
嘴裡這麼說著,心裡也有些犯嘀咕,雖說不信這位十賭九贏,萬一呢,自己剛到手的銀子不就又回去了嗎,不能,骰子裡做了手腳就為了圈他的錢,她就是運氣再好,也贏不了。
骰子在林杏手裡一過,就知道做了手腳,這倒省自己的事兒了,這永巷裡就沒好人,這些太監一個比一個壞。
玩了半宿,林杏一把都沒贏,欠條打了快兩千兩了,林杏打了哈氣,擺手:“不成了,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