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他亂走。
“不用盯那麼緊。”康盂樹把額外的一瓶果汁貼到康嘉年臉上,“舞伴是老頭喜歡的款,他捨不得亂走的。”
“哪有啊,他上次找的舞伴可不是這個型別的。”
康盂樹笑得神秘,指了下鼻子。
康嘉年懵懂地問:“鼻子怎麼了?”
“這些人都是鷹鉤鼻。”
康嘉年忽然恍然大悟。
“奶奶……也有一個很漂亮的鷹鉤鼻。”
“嗯。”康盂樹早就發現了這一點,視線投到舞池裡的康老爺子身上,“不過也許老頭就是喜歡鷹鉤鼻,誰知道呢。他估計連奶奶長什麼樣都忘了吧。
“那應該是後者,他肯定不記得了。”
“你好像很不相信老頭還記掛著奶奶。”康盂樹抿了口酒,含含糊糊地說,“上次大掃除的時候你也說他是找藉口故意發呆。”
康嘉年搖了搖頭:“與其說我是不相信,其實是我希望。”他鼓了鼓嘴,“如果爺爺還念念不忘著奶奶,念念不忘著一個已經回不來的人,這太難過了。”
“不一定是難過。”康盂樹仿若隨口猜測,“對於知道回不來的人,想念一種是必不可少的……還能讓人做夢的幸福。”
康嘉年聞言微愣,小心地看了眼康盂樹。
而他只是平靜地喝完了一瓶扎啤,眼裡被舞池掃過來的霓虹紅光一蓋,看不出任何情緒。
康老爺子的舞伴到了八點就下了場,康老爺子看了一圈,也悻悻地從舞池裡回來。
康嘉年早就坐得哈欠連天,忙不迭蹦起身說:“可以回家了吧!”
康盂樹指著拿來的筐裡還剩一半的啤酒,揚著下巴道:“我把這些喝完,你先帶爺爺回家。”
“切……你少喝點吧哥。”
康嘉年碎碎念,沒轍地領著康老爺子出了寶夢舞廳。
原本就冷清的舞池裡,陸續的人離開,就剩下了康盂樹。
他放下喝空的酒瓶,在最後一首黑燈舞曲響起時,悄無聲息地走到了舞池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