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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盂樹卻沒順著她的話,而是很認真地慢上一拍說。
“我以前來京崎沒覺得這裡有多好。”他很笨拙地在斟酌詞彙,“但是這一次,也許是因為有你帶著吧。”他看了一眼她,“玩起來果然很不一樣。”
黎青夢的手又開始搓起指尖,壓著語氣小聲問:“哪裡不一樣?”
“就是感覺挺好玩的。日料很好吃,飆車的感覺很爽,摩天大廈很高,頂樓的視野很好……”他細細碎碎地說著,看向窗外時,接了一句,“就連月亮看上去也格外漂亮。”
聽到這句似是而非的話之後,黎青夢彷彿坐上彈跳機,暈頭轉向地被髮射到了外太空,一部分的靈魂被抽空,漂浮在宇宙裡觀測月亮。
——很難不讓人聯想到那一句,今晚的月色真美。
康盂樹轉回頭,看見她臉上吃驚的神色,痞笑說:“別誤會啊。我意思就是真的漂亮。”他撇嘴,“我可搞不來日本人說話那套彎彎繞繞的。”
黎青夢當然猜到他不會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但要說他真的沒有懷著那幾分刻意嗎?
這是她猜不透的部分了。
她故作無謂地聳肩,擺出嫌棄的姿態嗆他:“是嗎?我看你說話就挺繞的。”
“有嗎?”
“有啊。就比如說上次,我飛機飛過你頭頂時你要說的話。憋著不說,還故弄玄虛說什麼等地球最後那個晚上。”
她還記得那茬,被吊著胃口,對此耿耿於懷。
康盂樹拉長語調啊了一聲:“那個啊——”
她追問:“你是不是根本沒想要說什麼,隨口糊弄我的。”
“怎麼可能,當然有。”康盂樹再度看向窗外的月亮,“只是怕你聽了會失望,所以要保持下神秘感。”
“為什麼會失望?”
他頓了頓,避重就輕地接道。
“因為……是很無聊的屁話。”
康嘉年生平第一次在五星級的頂樓套房泡澡,溫熱的水包裹著全身,那種感覺無比愜意,加上從早到晚奔波一天的疲累,不知不覺就睡過去了。
等他從浴缸中起身時,竟然都過去了一個小時。慌慌張張地來到客廳一看,發現這兩人還在,似乎在聊天。
他們坐在沙發上,只是,黎青夢好像快睡著了,頭耷拉著,整個人搖搖晃晃,最後栽倒在沙發靠背上。
康嘉年想喊的話硬生生吞回去,怕吵醒她。
他轉而想小聲喊康盂樹時,卻在看清他的動作後愣住,繼而收了聲,默默退回房間。
第二天黎青夢醒來時,發現自己正好好地躺在床上。
昨晚最後的記憶停留在客廳裡,氣氛太沉靜,聊天的頻率恰到好處地舒適,讓人昏昏欲睡,於是她就真的睡著了。
……所以,是康盂樹將她送回來的嗎?
看著身上仍是昨晚洗完澡後換上的衣服,她大概確認了這一點。
她起來換下衣服,轉而穿上一身黑,動作很迅速地出了門。
她記著自己要去趟墓地。
之前買的鈴蘭早就枯萎了,她把這些殘花撇下,替換了新的上去。
“媽,跟你來彙報一下,爸爸他的手術很順利。”黎青夢看著墓碑上女人淺笑的照片,“所以你放心,他估計還得好久之後才會來陪你。”
她又絮叨了一會兒,看了眼快到退房的時間才離開。
回到酒店房間裡時,只有康嘉年在。
“你哥呢?”
“啊,我還以為你們一起出去了……”
康嘉年看見她,神色略不自然地回答。
“沒有,我沒和他一起。”
得知康盂樹居然自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