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
“剛剛,”姜習道,指尖捏著那塊褶皺輕拽一下,將它撫平,而後才流露出一絲笑意,“這裡有皺,現在好了。”
雖然漢服層次不少,但每層衣料並不厚重,即便是隔著好幾層布料,谷芋也感受到了對方指尖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溫度,大抵因為剛洗過手,帶著絲涼意。
谷芋忍不住聯想起方才的事情,說起來,他還從沒見過姜習同除了自己之外的人有過身體接觸,且不說是幫忙撫平衣服上的皺褶這種親密事,就是平常和樓建他們走得近一些,姜習好像都會刻意提高或者放慢腳步,以拉開距離。
察覺到這點,谷芋胸腔裡的心臟奮力地躍動起來,砰砰,砰砰,彷彿竭盡全力地想要告訴自己的主人些什麼。
谷芋下意識將手掌抵在自己的心口,隔著衣料感受自己的心跳。
那心跳像是一隻不會疲倦的小倉鼠在滾輪裡跑,每一腳都踩在谷芋的心口上。
谷芋絲毫不懷疑,如果自己此刻帶著能監測心率的裝置,那裝置大概會提醒他心率過速。
“謝,謝謝哥。”谷芋再受不了那踴躍跳動的心臟,他反手把姜習的指尖從自己的肩頭捉下,姜習的指節冰冰涼涼,骨節修長,白皙可見清晰脈絡,彷彿是上好的剔透瓷器。
二人誰都沒有說話,卻又彷彿什麼都說了。
他們靜謐地坐在嘈雜的休息室裡,和其他人待的彷彿不是一個空間。
一直到晚會開始,臨上場前夕。
谷芋的前一個節目是學生會眾成員一同參演的詩朗誦,前面的人在朗誦時,谷芋便要做候場準備了。
他在某位活動負責人的提醒下,匆匆起身,往上抖抖雪白的寬袖,想要抱起古琴,但又覺得不夠穩妥,畢竟他這漢服不止衣袖,下襬也不短,他如果抱著琴在這過程中摔了,那可是上千萬的琴啊。
把他賣了都賠不起的。
谷芋抱琴的舉動因此停住,他想求助他人,但想著剛才和姜習的尷尬還未消解,自己就又求助於他,不太好,便看向屋外的負責人:“學長,我的衣服走路有點困難,你能幫我拿一下琴嗎?”
學長是個熱心腸,當即同意,然而剛朝著古琴走了沒幾步,就見谷芋身旁一直杵著不動的面癱帥哥起身,長臂撈起古琴在懷,冷漠疏離看向自己:“我來,就不勞煩學長了。”
學長怔了下,而後忙道:“哦,謝謝這位熱心同學!”
谷芋則抿抿唇,低聲迅速地道了聲謝,提起衣襬走在前面,姜習聽他和自己說話,唇角帶起一點弧度,抱著琴快步追上去。
留下負責cue流程的學長一臉懵逼,這啥情況?他上一次見男生這麼上趕著幫忙,還是自己舍友想追一個小美女的時候呢。
現在怎麼還有男的對兄弟也這麼殷勤了?好怪,再看一眼。
來到候場區時,舞臺上的詩朗誦表演恰好結束,帷幕緩緩垂下,遮蔽住臺下同學老師們好奇的目光。
表演詩朗誦的同學們迅速下臺,讓學生會的成員們有時間佈置現場舞臺,姜習跟在谷芋身後,替他將古琴擺放在桌案上,轉身下臺,被學生會的人帶著坐在了距離舞臺極近的觀眾席前排。
片刻後,酒紅色的高大帷幕被緩緩拉開,燈光師關掉了會場中多餘的燈光,只將一盞大燈打在舞臺中央,照亮位於那裡,正低垂著眉眼,纖長指尖搭在琴絃上的谷芋。
他一襲白衣,膚色如玉,氣質優雅若蘭,惹得臺下的學生們發出陣陣騷動聲。
“好帥!!!”
“不愧是校草!”
……
驚歎聲絡繹不絕地響起,就在這片驚歎聲中,姜習目光筆直望著位於光芒正中的谷芋,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疑問——他今天要彈的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