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什麼呢?你他媽別說哥了,連親媽是誰都不知道吧?!”
這說得很冒犯,容念卻習慣了似的無波無瀾。
不僅如此,他還苦惱道:“嗯,我如果有哥哥,大概也沒你這麼為我操心,分數出來以後不問自己能去哪裡,每天都努力送我去國外。”
話語翻譯得直白點,就是你管太多考太差了,不如好好關注自己。
竇洋的神情變得非常難看,其他人也是紛紛頓住。
以前課桌裡被竇洋塞垃圾都不吭聲的人,怎麼突然敢翻臉了?
許多目光瞬間聚在了容念身上,容念好像是個局外人,慢條斯理地撥弄碗裡的菜餚。
他不急不緩道:“不過我讀書的事不勞煩你安排了,燕大的招生辦聯絡過我,我答應報他們的法學院。”
燕都大學是國內頂尖學府,各個領域碩果斐然,教育資源和聲望地位非常拔尖。
許多名流富豪都樂意長期贊助,並送子女就讀,包括竇家也是一樣。
別的學校會去各地重點高中做宣講,而燕大這邊堪稱高冷,每屆主動招攬的學生少之又少。
不過容念一向出眾,高三從公辦高中轉過來後,每次月考穩在年級前十,會被招生辦聯絡也不算意外。
這麼說來,容念不止留在國內,還會和竇洋繼續當同學……
氣氛陷入尷尬,竇洋震驚地瞪向容念。
他一時半會想不到怎麼羞辱人,於是化滿腔刻薄為力量,撂下碗筷就重重甩門而出。
門框碰撞發出巨響,其他人不約而同地安靜了半分鐘。
有人將重點牢牢拿捏:“這下怎麼辦?等會還想去ktv玩呢,竇洋要是身體沒扛住,雙腿一蹬不喘氣了,我們直接改去殯儀館。”
容念好像被那聲巨響驚到了,臉色有點發白,神色還帶著一種間接犯錯的茫然無助。
“本來沒打算說出來的,可感覺也沒辦法永遠瞞著……沒嚇到你們吧?”他道。
剛被竇洋粗暴的動作驚了下,同學氣還沒喘勻呢,滿腔怒火想發洩。
但見容念可憐兮兮的,他就不禁放軟語調:“沒事沒事,你別往心裡去。”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反應,容念明顯處在弱勢,自己的行動卻受他影響。
同學還安慰:“你有沒有和他媽媽說啊?竇洋這麼過分,方阿姨總會幫著你。”
話一出口,他便意識到不對。
竇洋終究方悅秋的親兒子,哪有母親會真的胳膊肘往外拐?
如果容念去尋求幫助,估計方悅秋只會勸他出國也挺好。
容唸對方悅秋幾乎是百依百順,同學覺得,這事保證會以少年的妥協為結局。
只是今天確實活見鬼,容念一臉糾結:“我沒和方阿姨講,想著實在不行就偷偷去燕大讀書好了。”
同學:???
自己耳朵沒聽錯吧?乖乖牌居然為求學走起叛逆少年路線了?!
他大為震撼:“國外有很多好學校啊,你犯得著這麼和竇洋對著幹?”
容念略微不解:“和學校沒什麼關係。為什麼竇洋不開心,我就不能去呢?”
他撒完謊,心想,不,主要是太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