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咳嗽了幾聲。
酒吧裡冷氣開得很足,不比容念穿了件襯衫,陸歲京只穿了短袖。
容念一下子意識到了這點,怕陸歲京感冒,但詢問前來電鈴聲忽地響起。
是一串陌生號碼,但他能料到是誰,利落地接通了電話。
“那麼晚打電話過來,看樣子你是孤獨,可是我正在共度良辰。”容念道。
祁封閒閒地問:“你怎麼會和陸歲京認識?”
容念道:“雖然我很樂意你關心我,但你有查我崗的權利麼?”
祁封低低地笑了,磁性的嗓音隔著螢幕依舊很好聽。
“你的秘密真不少。”他道。
容念道:“但驚喜應該比秘密更多,你覺得呢?”
祁封不置可否,道:“你和賀疏星是室友,是故意安排的?”
“有時候重要的是結果而不是原因,非要把事情理清楚,我會懷疑你擅長浪費雙方時間。”
容念兜了個圈子,沒有正面回答。
跟賀疏星當室友這件事不是有意為之,但祁封問什麼他就答什麼,場面未免太過被動。
即便要當合作夥伴,自己的節奏也不允許被打亂。
祁封被不痛不癢地刺了幾下,體貼道:“你這幾天遇到什麼事了?這麼害怕被我牽著走。”
不等容念回答,他搶先戳破:“在陸歲京那兒吃過什麼虧,把你嚇成這樣。”
容念調侃:“小叔叔,你好八卦啊,最好收一收你不該有的興趣。”
電梯升到了他們套房所在的高層,他拉著陸歲京走出去。
身邊的人要是換做賀疏星,換做傅琢州,換做除了陸歲京外的任何一個人,容念都會迴避著打這通電話。
陸歲京是個例外,對方和自己相依為命過,被自己狠狠傷害過,漫長的十多年裡,互相見證了對方逐漸成為什麼樣的人。
陸歲京最初並不難以捉摸,容念也不是天生就心思玲瓏。
和很多小孩一樣,容念有過清澈單純的時期。
溫暖是真的溫暖,快樂是真的快樂,做事發自一顆純淨的真心,不帶有任何目的性。
蛻變成現在這樣之前,容念走過很曲折的一段路。
有過憤怒、悲傷和絕望,也有過把自己弄到遍體鱗傷也不願意服軟。
各種各樣不算好看、不為眾人所知的樣子,陸歲京全部看過一遍,容念在他面前不需要再有偽裝。
容念潛意識裡是這麼想的,自己現在頂多變得壞了點,橫豎沒有曾經那麼狼狽,陸歲京一定也能從容消化。
“賀律師這件事我要感謝下你,就算沒接我委託,至少沒再給竇家做事。”祁封道。
容念道:“你的謝意就是打擾我過夜生活?”
祁封很風度:“歡迎你開單索禮,我隨時等候。”
刷了房卡走進套間,陸歲京還在咳嗽,容念忍不住分散了注意力。
電話那頭,祁封道:“我沒懂你為什麼突然和方悅秋作對,也不需要你解答,但如果你想要的禮物是矛盾指向大嫂,最好能編一份有邏輯的說辭。”
容念結束通話通話,拍了拍陸歲京的後背。
“你是不是著涼了?”容念疑惑。
陸歲京的咳嗽聲隨著電話的結束通話而漸漸止住,沙啞道:“沒有關係。”
容念察覺他嗓音不太對,忍不住多關心了對方一會。
“想不想喝水?我去幫你倒一杯。”容念哄道,“還是想幹別的?和我說,儘量滿足你。”
陸歲京似是做錯了事,表情略顯落寞。
他問:“我是不是妨礙到你了?你可以和那個人多說一會的,我沒有關係,自己咳一會就能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