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裡有小酒吧、桌遊室和閱讀角,平常沒太多人光顧,現在卻幾乎坐滿。
“他好漂亮,你說我有機會麼?”陸歲京聽到有人用英文這麼感嘆。
“哥們,這真不太行吧?我在這兒等了你半小時,看到好多人找他加好友,他全都沒同意。”那人同伴道。
那人失落:“這幾天我沒在賽場看到過他,否則一定早就搭訕了……”
陸歲京與他們倆擦肩而過,心說,這裡不是卿卿我我的場合,能不能別滿腦子風花雪月?
緊接著,他拐了彎路過大廳,隨即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容念坐在小酒吧裡,正溫溫柔柔地笑著,面容明豔到有些晃眼,讓人不自覺第一眼望去就直接注意到他。
那雙手白皙而纖長,有條不紊地亮牌時,有種讓人心境安靜的力量。
不過,他的牌型足以令全場沸騰。
——royal fsh!
桌邊圍了十多人,不約而同地盯住牌面倒吸一口氣,站得更遠一些的看客則對輸贏不太關心,目光更多集中在容唸的臉上,半天沒見挪動。
空氣凝固不過兩秒,一個男生率先“臥槽”了聲,甘拜下風交上賭注,另外一群人也跟著說說笑笑願賭服輸。
“嘿,陸二?”有個外校的競賽生髮現了陸歲京,主動過來打招呼。
最近接觸下來,他眼裡的陸歲京玩世不恭,對外界事物總是有種不太關心、隨便玩玩的懶散姿態。
可此刻陸歲京卻看得專注,露出一副傾倒的神色,狹長的眼睛裡斂著不明的情緒。
像在認真欣賞,也像要蠻橫霸佔。
“你怎麼也靈魂出竅一樣盯著他啊?眼神收收,這麼盯著人家,不太合適吧?”外校生道。
他好心提醒:“他應該不是單身,小心他物件找你麻煩。”
陸歲京對這警告無動於衷,還問:“他什麼時候來的?”
“沒有多久,本來等在沙發上,大家邀請這美人打牌。聽他說不怎麼會玩的時候,一個個的可興奮了,說願意手把手教他……現在你瞧,被他教做人。”
外校生絮絮叨叨地說完,感嘆:“他看著那麼乖巧無害,居然是個厲害角色。”
“嗯。”陸歲京帶著笑意應聲。
容念微微彎起眼睫,從容收下賭注,朝著尚在震驚中的競賽生們頷首。
他禮貌地說:“謝謝大家幫我報銷這趟機票。”
“你是來找好朋友的嗎?”有人問。
根據微妙的用詞,看來這人並不願意接受對方有物件的可能性。
容念無情地掐滅了這點盤算,狡黠道:“我來找男朋友。”
“噢噢,哪個學校的啊?是誰?說不定有和咱們交過手呢。”
容念抿起嘴,眼神往外掃去,無視中間零散幾排人,正正當當落在陸歲京的身上。
“喂。”容念上半身倚著桌子,似笑非笑地喊他。
和陸歲京對視著,他小幅度地歪過腦袋:“幹嘛這麼看我?也想教我手把手打牌?”
他咬字的重音沒有落在“手把手”上,卻有種神奇的勾人魔力,讓別人忍不住由此遐想。
在其他人好奇的打量裡,陸歲京坐去容唸對面,道:“家裡管得嚴,沒有錢可以和你賭嗎?”
身為陸家的繼承人,陸歲京說句話是非常滑稽的,大家表情變得非常滑稽。
然而容念卻頗為正經地思考了下,與他商量著籌碼。
“那你輸了豈不是隻能把人賠給我?”容念道。
陸歲京道:“你要是這麼說,我不想贏了怎麼辦?”
容念垂下眼睫,笑得有點壞:“那你這雙捧獎盃的手,只能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