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真地點點頭,回頭便興沖沖地開始搞進度規劃。
一週內, 容念就和蔣律師做好了交接。
蔣律師唉聲嘆氣, 抱怨這案子聽上去簡單,越深究越麻煩,牽扯到一些細枝末節的含糊點, 半個小時都說不完。
已經準備的這些材料或許是冰山一角, 要想盡善盡美,還需要付出更多的力氣。
有關於這一點,容念再清楚不過。
他重生前被這事情折騰得疲憊不堪,最後要出差增補證據, 卻飛來橫禍, 填了個師兄進去。
“組裡前輩最近不忙, 問我需不需要搭把手, 我還是決定自己去負責它。”容念道。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正被陸歲京摟進臂彎裡。
鼻尖是沐浴露和洗髮水的氣息,兩個人用的是同一款洗浴產品,貼得近了味道就融合在一起,難分彼此。
最近連番幾次降溫,天氣入冬後乾燥起來,容念買的身體乳今天剛到貨,試用了一下,沒什麼別的香味,在冷冽的白檀調裡摻了點溫和的質感。
不過陸歲京聲稱非常好奇這玩意管不管用,剛才在浴室裡很熱情地幫容念塗,還用手驗證了一下效果。
現在已經胡鬧完了,臥室只開了一盞昏暗的睡眠燈,氛圍有些安靜,是準備入睡的前奏。
陸歲京在看一本德語的原文書,厚重的書籍壓在被子上,紙張上印著某道世界難題的推演步驟,寫得洋洋灑灑,每行字都教人云裡霧裡。
陸歲京道:“我不太懂打官司,能不能說說是發生了什麼事?”
容念其實對此有點壓力,他並不害怕困難,但這件事比較特殊,曾一度讓自己傷心崩潰。
重生後聽過傅琢州的坦誠開導,容念不再深深自責、認為自己是個給對方帶來噩運的煞星。
只是,目睹過本該前途光明的人生被殘酷打碎,終究存在著一道坎,讓他覺得遺憾。
如今他再次正視了久久不解開的心結。
被陸歲京一問,容念慢慢吞吞地開始描述。
時間已經很晚了,接下來是週末,如果想的話,他可以睡個懶覺。
可這段時間陸歲京身上的科研壓力大,明天還要去研究中心開組會,容念不希望對方熬得太晚。
於是他說得儘量簡潔。
委託人也就是原告,叫做符志,憑藉努力從落後山區考來京市,又趕上高新行業發展的黃金期,在一家已經上市的科技公司當技術總監。
他近些年收入不菲,成功在這裡紮根後,便想將撫養自己長大成人的爺爺接過來。
然而老人長年累月身體抱恙,卻不願意來大城市享福,也不配合看病治療。
兩人多次爆發了爭執,誰也說不過誰,最後符志沒辦法,只能先回來繼續工作,打算過年回家再繼續做思想工作。
兩個月前,老人意外觸電,當場沒了生命體徵。
“觸電?”陸歲京驚訝。
偏遠山區的線路鋪設並不完善,照理來講,村民對於這種新鮮事物多是畏懼,出於陌生,更不會亂動。
怎麼會出現這種事故?
容念道:“村裡來了一幫人,躲在那邊做虛擬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