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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一問究竟?”

“不好!”猗頓蘭斷然道,“容清是極樂樓安插最深的一批蛟,留待日後有大用處的。此番我與他聯絡,已是壞了樓裡規矩,若被人知道,少不得又是一番興師問罪。要是再惹出什麼事端,你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猗頓蘭說著胸口那股無名火又湧上來,他屈指輕撫著唇心,目光不經意落在案頭新制的馬鞭上,心焰倏地一躍——

那是一副命專人定做的散鞭,握柄以精銅包裹,上鏤花紋,十分精細。鞭梢則是用數根汗血寶馬的長鬃編織而成,邊緣帶刺,打在人身上不會造成致命傷害,但激起的痛癢滋味,卻像遊蛇一樣,酥麻麻地直往心裡爬。

家老察言觀色,瞬間明白了主君心意。他走過去,抄起散鞭,在角落的胖肚銅缸裡淺蘸一遭。

猗頓蘭並未馬上回應,忖了下,轉而問:“雲商坊這幾日風聲如何?”

家老握著鞭說:“還是老樣子。主君下令抬高糧價,灃城百姓立時鬨鬧起來。這兩日,雲商坊外圍的人越來越多,姜維派去維持秩序的官兵差點遭不住,好在主君有先見之明,咱們的人一早做足了準備,斷不會讓那些刁民衝圍進去。”

猗頓蘭聞聲這才神色轉霽,姣美的狐狸眼中一閃而過陰狠。

“姜維新官上任,盯死了慶陽城的綢緞生意盤查,害我好幾個月不敢走貨,正經損失了不少銀子。他這般跟我過不去,我也不是好相與的。眼看秋播在即,甘州又甫遭大旱,沒有糧種,我看他怎麼平息甘州幾萬官民的怨氣!”

言畢,他看家老仍攥著鞭子在案後出神,不滿地咳了咳,難耐地扭動下腰肢:“杵在那作甚,還不過來。”

鞭梢往下瀝著水,滴落在地上,乾涸後留下淺白色印記。那不是普通清水,而是兌了精鹽的濃鹽水,浸到傷口裡,能將痛感放大數倍。

見被催促,家老略顯得遲疑,“主君,前兩日才有過一回,今兒又奴才是怕您這身子骨經受不住啊”

“少廢話。”猗頓蘭邊說邊起身,拇指搭上前襟紐扣。說話間,那件家常的潞綢短衫從身上滑落,裡頭竟是不著一物。燈火下,他異常瘦削的脊背傷痕鱗布,新舊深淺,不一而足。

家老直勾盯著那滿背蜈蚣也似的傷痕,彷彿不勝其寒地打了個冷顫,但緊跟著眼中又騰躍起亢奮的火焰,高高揚起散鞭——

塞外入秋早,哨風也更見凜冽,霞破時分,窗外沙丘卷地而起,黃漫漫的霧瘴高接雲天。

萬樹婆娑聲響裡,鞭打聲與激亢的呻吟交織在一起,透過艙房細小的木質罅隙隱隱洩露出來

灃城之地,曾被天下譽為“塞上江南”,雖處蠻荒地界,但得益於北勒河穿城而過,久之便擁有了豐腴土地和可觀的人口財貨。

慶陽位於灃城西北邊緣,與漠北搭界,既往邊市鼎盛時,也稱得上聞名一方的商旅都會。

鹹德年間,韃靼鐵騎南下,先帝由是禁絕了邊市交易,慶陽城“商旅天下”的地位日漸式微,但其昔年百業淵藪的盛景迄今仍可見一斑。

葉觀瀾一行最先經過位於慶陽城外三里地的雲商農市。奇怪的是,農市中雖板棚連綿、商貨齊備,前來買貨的客人卻屈指可數。

再過幾月便是秋種時節,按說這會採購糧種的農人該摩肩接踵絡繹不絕才是,沒道理這般冷清。

葉觀瀾正自暗忖,一旁的朱苡柔幽幽開口道。

“甘州八地自今春菜花汛後,就再不見落一滴雨。灃城連旱數月,顆粒無收,農戶為此深陷困窘,更遑論有餘錢秋播的買糧種了。”

她正經算是過過幾年鑿飲耕食的日子,對農情可謂瞭若指掌,葉觀瀾聽罷卻不盡信。

“尋常地方上若遇旱情,朝廷一則減免當年賦稅,二則就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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