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被刻意壓低:“京裡的官員還在裡面,看到他們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丁茂不耐煩地說,一揪他的衣領:“老子說能進就能進。”說罷他一揮手後面的土匪就撞開官兵往裡進。
攔人的官兵看田夜秉在這土匪頭子面前連屁也不敢放一個,心裡也都畏懼,攔人的力度更小。
丁茂少說帶了百十號人,看著烏泱泱一大片。
“這人真的太多了,萬一衝撞到了他們那就麻煩了,非要帶的話少帶些吧……”田夜秉聲音又帶上了哀求。
看他的樣子實在可憐,又想到撞上京裡的官員確實麻煩,索性揮手說:“一半人留在外面。”
田夜秉囁囁喏喏看著還想說話,田夜秉立馬瞪他一眼,粗聲粗氣說:“少廢話,趕緊帶路!”
“……”田夜秉一咬牙轉身帶路,自己被當成一個小廝支使,心裡恨極了。
跨過外面彎彎繞繞的路,田夜秉帶著丁茂到了一個被綠樹環繞的涼亭。裡面擺著兩張對坐的桌案,沒有主次之分。
周圍沒有丫鬟伺候,落座後丁茂主動起身去給丁茂斟酒,還一臉賠笑地說著什麼。
丁茂帶來的人就在亭子外面站著,給了田夜秉極大的壓力,額頭上甚至出了虛汗。
剛回到座位,丁茂的質問就打了過來:“你這幾天是什麼意思,抓我兒子幹什麼!”
田夜秉抬袖擦了擦汗,低聲勸了幾句,說是邊吃邊聊,讓他別急,聽自己慢慢解釋。
涼亭裡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了遠處樓上人的眼中。
二層小閣,這個地方剛好把亭中的景象盡收眼底又不易被亭中的丁茂發現。
看田夜秉好不容易低聲下氣地把丁茂安撫下來,謝九安無聊地打了個呵欠。
崔竹立在他身側,垂眸看他沒骨頭般地倚在美人靠上,看他要回頭,又不著痕跡地把視線落到了遠處的涼亭中。
謝九安回頭看他一眼,餘光卻瞥見了別的人——
對面院子的僻靜處,阮秋風正拉著一個丫鬟說著什麼,看樣子有些著急,但等丫鬟說話後又像鬆了一口氣,甚至有些高興。
謝九安目光停留,不自覺皺了皺鼻子。
“怎麼了。”崔竹側眸看他,又順著他的視線去看。
“沒什麼。”謝九安抬手蹭了下眼睛,又轉身繼續趴在欄杆上。
崔竹望去的時候阮秋風剛好和丫鬟說完話走了,他只看到了一個丫鬟的背影,沒看到阮秋風。
丁茂坐不住會來知府是預料之中的事,按他寶貝丁詡的程度,每天逐漸加碼的刺激他當然會忍受不了找上門。
所以今天其實是一場早有企圖的“鴻門宴”。
所謂擒賊先擒王,四周已經埋伏了官兵,酒菜裡下的有藥,只要一聲令下,就能……
這時一個官兵突然急匆匆地過來,附在田夜秉耳邊說了幾句話,田夜秉聽完頓時臉色大變,不禁看向了對面的丁茂。
而丁茂像有所感,看他慘白的臉色,想到了什麼,立馬起身,又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