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突然,蹭到她後頸處的鼻樑滾燙,腿輕而易舉鎖住她。
“我對你怎麼樣?”江今赴嗓音淡啞,除了被她發狠的肘擊擾亂片刻呼吸,都像與往日一般。
但他身上裹挾了很重的酒氣,也難以忽略由強硬錮制體現的控制慾。
卿薔掙不脫,眉眼盡是涼意,清薄的口吻冷颼颼:“你有天大的能耐,敢在我身上撒酒瘋。”
江今赴胸腔震出兩聲笑,他像是醉得厲害,又像是尋得了樂子,下頜的血被蹭在眼前白膩的脖頸上,他笑腔謔道:“你真奇怪啊。”
“卿薔,你恨我,”江今赴的氣息將她露出的面板染成緋紅,“又接受不了我不愛你?”
屋裡靜得厲害,就剩下他這句刻薄的問話。
卿薔在瞬息間陷入混沌,卻在瞬息間被激得回神。
她咬牙抵擋沒輕沒重的碾磨帶來的過電感,拼了命想翻身,不料江今赴突然順了她的勁兒,兩人驟地滾到單向玻璃地板上。
江今赴神情晦暗不明,手墊在卿薔頭下給了她緩衝,隨後收回,再次挾制住人。
卿薔側身朝下,身材被褶皺布料勾勒,曲線凹凸起伏,白裙襯出了她虛偽的脆弱感,只會放大人的破壞慾。
“那你想我怎麼愛你呢?”江今赴眼底陰霾,話卻用了有商有量的口氣。
卿薔看不見他,卻能瞥到樓下無度狂歡,光影亂飛,她闔眸,靠拔涼的玻璃冷靜,江今赴像是真想要一個答案,給了她足夠的時間。
卿薔覺得有點兒好笑。
底下群魔亂舞,卻比不上一間屋子兩個人,荒誕到極點。
“二哥怎麼愛給自己貼金了?”卿薔眼睫顫了顫,耳畔淡紅為她覆上柔媚,顧盼撩人。
她的白被各色燈光閃爍豔冶,似是輕柔吟轉,出口卻是取笑的話語:“你和我,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再正確不過了。”
江今赴漫不經意,修長手指拂開她擋臉的髮絲:“是嗎?”
“那就換個眼紅法吧。”
像是溺寵情人的語氣。
動作卻絲毫沒有溫存的意思。
卿薔被他放開束縛,又被摁著右肩翻身,他一手將她細腕與腰叩在一起,一手捏上她的下巴,她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被薄涼的唇封了個嚴實。
身體的本能無濟於事,她下巴被捏得泛酸,又被他舌尖強硬地撬開——
他不知道喝了多少,辛辣酒味直接傳到卿薔味蕾,讓她體會到了微醺醉意。
說是吻,更像咬。
不知是不是沾到了他臉上快要凝固的血,才剛觸上,鐵鏽腥甜就攻擊卿薔的感知。
他們只親過一次。
那次遠比這次要彬彬有禮。
卿薔的唇被他吮了又攪,他瞳孔倒映樓下的顛狂光景,黑眸映著奢靡,不斷提醒著卿薔他們有多放浪形骸——
他們在人群攢動上接吻。
舌尖傳來刺痛,卿薔驀然攥住他的側腰。人快化作春水,多巴胺與酒精沸騰,她朦朧睜著眼,卻在被吮疼時驟地閉上,試圖逃脫江今赴眼裡的情慾傳遞。
但她扛不住。
扛不住渾身接連不斷滾動的酥麻微癢。
扛不住大腦在茫然中像被浪潮衝擊愈發興奮。
扛不住恨意刻苦,卻被愛滋養的痛苦。
心臟跳動的聲音纏繞在兩人耳邊,分不清誰更兇,誰的心跳更狂亂,但此時,他們置身的節奏堪比一切混響搖滾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