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這般無禮。”蔣雲輕心下一咯噔,依照季洋對祭天之事的看重,怕是要發怒,聲線微沉,“快過來母后這。”
“無礙。”季洋抬手製止,又看向季晨,“若是朕沒記錯,是皇兒自己要求前來?”
季晨低著小腦袋,好一會才道,“可是兒臣不想待了。”
“做事哪有半途而廢的理?更何況,這是祭天,是為天下百姓祈福。”季洋神色間無責備,話語緩緩對他道。
聞言,季晨把頭埋得更低,“兒臣知錯。”
蔣雲輕懸著的心又放下,出口道,“皇上,季晨一時糊塗,想必也是……”
話未說完,季洋抬手,她一下止了聲,只見他看向季晨,“到朕身邊來。”
季晨昂頭,神情忐忑,卻不敢怠慢,硬著頭皮邁著步子往季洋身邊去,怯怯叫一聲,“父皇。”
蔣雲輕神色擔憂,柳眉也跟著皺起來。
“前些日子你才與朕說了些什麼?你可還記得?”季洋問。
“兒臣……”他支支吾吾。
“大聲些說話!”季洋目光倏然變得犀利,盯著他。
蔣雲輕也跟著嚇了一跳,心跳砰砰砰直跳,卻不敢再火上澆油。
季晨脊背挺得筆直,上揚聲調,小拳頭緊握,“兒臣說過,要與父皇母后一同來為百姓祈福,願天下百姓都能安居樂業,免受流離之苦。”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如今你的意思,是要獨自回宮?”季洋又丟出一句。
季晨猛地搖頭。
“說話。”季洋眯了眯眼。
“兒臣沒有,兒臣要與父皇母后一同在這,兒臣知錯,請父皇責罰。”他說著跪下來,一臉愧疚。
蔣雲輕震驚看著這一幕,第一反應也是跪下來,“臣妾教導無法,求皇上饒過晨兒這一次。”
實際上,她心底把季洋狠狠罵了一頓。
還心繫百姓,接著百姓的幌子,煉丹作法,昏庸至極,做模做樣,可伶她的兒子,被教導得一愣一愣,就不該靠近他,還能還他們母子一個清淨。
“皇后無錯,晨兒年紀還小,也能諒解。”季洋上前扶了一下她,而後看向季晨,“你是皇子,就有你要承擔的責任,從你出生的那一刻起,肩上就有推不掉重擔,不可像今日這般,可明白?”
“兒臣明白。”季晨應。
“起來吧。”
“謝父皇。”
……
蔣雲輕也收斂神情,端坐著,時不時看向季晨,見他規規矩矩坐著,認真在喝粥。
她的餘光又瞧瞧瞄了瞄季洋,眼底閃了閃,什麼推不掉的重擔?若是麗妃肚子裡出來一個皇子,季晨想的應該是如何平庸下去,求自保。
說得冠冕堂皇一套又一套。
她比任何人知道季洋的虛偽。
翌日。
天未亮,天壇外已經點起了燈火,宮女太監來來往往端著供奉物,一陣忙碌,士兵整裝圍在天壇內外,滿朝文武都已經來到,圍成一團竊竊私語。
“聽說西北那邊鬧瘟疫啦。”
“這個節骨眼上,皇上還祭什麼天啊。”
“哎。”
……
一群老臣圍在一起,相互看著唉聲嘆氣,又望著這空前的大陣勢,搖了搖頭。
“就是因為西北大鬧,這才要祭天祈福,一譯法師親自出山,就是為了作法保佑天下蒼生。”陳鶴走過,瞥了幾位大臣,提高聲調說著。
“國庫虛空,西北物資缺乏,現在不是祭天的時候。”一個大臣聲色俱厲看著他,瞪著眼。
“蔣大將軍不是已經出發去西北了嗎?送去了物資,相信很快就能解決。”陳鶴似笑非笑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