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過於落後偏僻了,有一位大善人捐了筆鉅款,幫助福利院搬離了那條村子,來到雲城的一個新興開發區。
我見證了四代院長的更換,第四任院長已經是我不認識的人,不過她還是給我在福利院安排了住的地方。
姚阿姨擔心我不認識新院址的路,在得知我過來時就主動提出要到車站接我。
我幾次三番與她解釋了導航的妙用,可老一輩的人總不太相信高科技,她一再堅持,我只好應承她。
姚阿姨來車站接我的時候,牽著一個不及她腰那麼高的小男孩。
小孩額頭上貼著鎮熱帖,臉頰兩邊都是紅撲撲的。
姚阿姨往上提了提他的手:“快叫人。”
“言知哥哥好。”小孩子聲音清脆,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看,看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
我有些不解地看向姚阿姨。
姚阿姨解釋:“鬆鬆發燒了,今天帶他來市裡的醫院看看。”
至此我終於知道她那天口中所說的“要過來辦點事,順路來接我”是辦的什麼事了。
“他叫鬆鬆?”我有些訝異,問姚阿姨。
姚阿姨笑:“對。”
“言知哥哥好!”小孩又脆生生地叫我一聲。
我隨口一問姚阿姨,鬆鬆是幾時來的福利院。
姚阿姨回答是兩年前。
這與我當年回福利院的時間恰好錯開。
當年我在鞦韆下看見的鬆鬆已經上了小學低年級,過了這幾年怎麼都該升到了高年級去,而我眼前的鬆鬆才五歲。
此鬆鬆非彼鬆鬆。
那時的鬆鬆,的確是幻覺吧。
世界就是這麼離奇,當初被我臆想出來的人物在兩年後以另一種方式出現在我面前。
姚阿姨告訴我,原以為帶鬆鬆去過醫院後順路接上我就能一起回福利院,但鬆鬆的病情有些複雜,需要下午再回一趟醫院取結果複診。
只是一個普通的發燒而已,這看病的程式未免太繁雜,我在心底腹誹過一句。
後來我才知道,鬆鬆的情況與常人不同,一個病毒性感冒都可能要了他的命。
姚阿姨感到有些抱歉,因為一開始便答應好了來接我一起走,結果還是得讓我自己找著路回去。
臨近中午,回到福利院吃午飯已經不現實,我乾脆主動提出和他們在車站旁的麵館先解決午餐問題,然後再一起陪著鬆鬆回醫院複診去。
麵館師傅會做雲城特色的拌麵,還是十幾年前的老味道,第一口就讓我回到從前時光。
無論是碗還是筷子對於一個五歲的孩子來說都過於巨大了,鬆鬆抱著比他臉大的碗吃得開心。
姚阿姨似乎有話想說,眼神碰上我的又躲閃,幾次後我讓她直言就好。
她問我,陸家人都對我怎麼樣。
我直言已經和他們決裂。
她有些擔憂,自責當初不該將真相告訴我。
我寬慰她,我現在也過得很好。
她又問,我和那位姓秦的先生如何了。
淨問我一些難回答的問題。
極力想逃避還是避不開,我猶豫了一瞬,最後還是告訴了她實情。
“分開了。”我說。
姚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