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樂渝:「嗯。」
把畫放在後座,時樂渝想起謝嘉致剛剛匆忙的樣子。
她不喜歡這樣。
她一直覺得,不論做什麼,都應該做好。
垂下眸子,她印象裡的謝嘉致,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應該是個沉默寡言並且做事很認真的一個人。
但也確實很久沒見,他會變也在情理之中,況且,或許是真的很久沒見了,他最後也留下畫畫了。
應該是她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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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單元樓門口,時樂渝看到電梯裡有個人,加速走了幾步,看到電梯裡的人時,打了聲招呼。
向琰看到她背著畫板,他貌似聽安逸說過,時樂渝會畫畫,並且學了很久。
伸出手,想給時樂渝把畫板摘掉,剛把手放在她肩膀上,時樂渝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旁邊躲去,不解地看向他。
向琰沒料到她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摸了摸鼻子,「把包拿下來一點。」
時樂渝點頭,順勢把包摘下來放到一旁。
向琰看了眼她的包,是黑色的,包的外面有著大大小小的兜,他猜測應該是裝畫架顏料之類的用。
又將視線定格在她臉上,喉結微微滾動,「學了多久的畫畫?」
「啊?」時樂渝看他,在心裡大致算了下:「跟老師學了十年,高三就沒再學過了。」
時樂渝仰著頭,發現他眼瞼處的烏青下去很多,猜測他最近應該是休息好了。
向琰指了指她的畫板,「我能看看嗎?」
時樂渝點頭,雖然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對她的畫感興趣,但是沒什麼不能讓他看的。
出了電梯,向琰很自然地拿起地上的包,時樂渝瞥了他一眼,開啟門,把畫開啟放在地上,「今天有時間就去公園畫畫了,你這是剛下班回來?」
「嗯,」向琰看著地上的畫,解釋:「早晨突然有個病人需要搶救,回來晚了。」
時樂渝頷首,這也是沒辦法。
過了一會兒,向琰給出評價:「很好看。」
「謝謝。」
時樂渝也站在那裡,想看看有沒有畫的不好地方的,遲遲沒聽到向琰說話,抬起頭,發現他站在那裡,神色懨懨,打了個哈欠。
眨了下眼,時樂渝覺得,這種情況簡直是絕世罕見。
她一直覺得,向琰像個沒有瞌睡慾望的機器,甚至一度覺得,他一天只睡一小時也是可以的。
當初兩人曾在一起上過夜班,那個夜班可以說是時樂渝至今不願提起的一段經歷。
簡單來說,就是一個病人有突發情況,隔一段時間就開始抽搐,當時所有值班的醫護人員一晚沒睡,等到第二天早晨交班前,時樂渝坐在醫辦室裡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早飯,眼睛快要睜不開了,哈欠就沒停過。
看到向琰坐在一旁像個沒事人一樣,時樂渝瞬間精神,觀察他幾分鐘,發現他一點睏意也沒有。
糾結一瞬,還是問他:「你不困嗎?」
向琰搖頭:「不困。」
時樂渝當時豎起大拇指,她敬他是個勇士。
邊吃飯邊小聲嘟囔:「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一晚上沒睡還能這麼精神。」
時樂渝本就是自言自語,也沒太大聲,卻沒想到還是被他聽到了。
「習慣就好了。」
時樂渝不知道需要多少次習慣才能練就成他那樣,腦袋發昏,強打著精氣神吃完早飯,早晨交班的時候也渾渾噩噩,餘光瞥見向琰正彎唇看著她。
大腦宕機般,沒有任何反應。
又或者說,已經做不出任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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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時樂渝遲疑,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