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曦光微弱,迎面打在時樂渝臉上,鬢邊的碎發隨微風吹起,張牙舞爪地胡亂飛著。
她昨晚畫完設計圖有點晚,眼瞼出還泛著一層淡淡的青色,眼皮沒什麼精氣神耷拉下來,按照早已熟記的路線,來到車位,打了個哈欠,鑽進車裡。
來到店裡,將昨晚的設計圖又在木頭上畫了一遍。
天氣漸涼,時樂渝套了件針織外衫,坐在院子裡開始鋸木頭。
刀具的嗡鳴聲與隱藏在枝頭烏鵲的啼叫聲交替充斥在耳旁,偶有木屑被風吹落砸在她臉上。
早已習慣的情況,時樂渝沒理會,繼續切木頭,用了一天的時間,才做出個大概。
晚上回到家,時樂渝簡單吃了晚飯,就收到群裡的訊息,是怡山市的老師。
不過這次不是作業,而是她遇到一個很有意思的題目,發到群裡讓大家試一試。
收拾完碗筷,時樂渝找出平板我在沙發上,思考許久,腦海中有個想法,剛準備動筆,就聽到有人敲門。
嘆息一聲,趿拉著拖鞋,腳步完全沒抬起來,發出摩擦的聲響,來到門口,是向琰。
還不等她問,向琰晃了下手中的優盤,主動解釋:「借用一下你電腦。」
時樂渝點頭,她腦海里還在想著剛剛的構思,沒什麼太多精力分給向琰,找出電腦放在茶几上,下巴抬起示意,「沒密碼。」
隨後坐到沙發上開始動筆,向琰張了張嘴,見她在忙,也就沒說話,開啟電腦忙自己的。
天邊的夕陽透過窗戶照進來,客廳充滿橙黃色的光線,散發著那點羸弱且無用的光芒。
時樂渝畫完線稿後,活動了一下酸硬的脖子,發現向琰正坐在地上目不轉睛地看著螢幕。
天色已經黑了,也沒有開燈,時樂渝在電腦螢幕光亮的照射下,偷偷打量著他。
他眉毛濃密,眼睛在電腦和手機之間來回切換,長而密的眼睫在眼瞼處覆上一層陰影,鼻樑高聳唇線平直,下頜處線條分明,在光亮的照射下晦明交錯。
順著向下看去,喉結偶有滾動,那雙骨節分明的手一直在鍵盤上移動著,聲音不大,速度卻很快。
客廳燈都是可遙控的,時樂渝瞥了眼茶几,在沙發上隨意亂摸著,摸到東西後按下按鈕,刺眼的白熾燈瞬間充斥在整個客廳,時樂渝眯了眯眼。
突如其來的光亮也讓向琰略感不適,微微眯起眼睛後又很快適應,看向她。
時樂渝晃了晃手裡的遙控器,解釋:「太暗了,對眼睛不好。」
說完,把遙控器放在茶几的盒子裡。
還是放在茶几上方便一些,她上次順手就扔在了沙發上。
剛剛光線暗,時樂渝沒看到,這會兒開啟燈後,發現向琰是直接坐在地上的,什麼也沒墊。不由得佩服他在秋天還能這麼毫無顧忌地坐在地上。
視線在沙發上胡亂轉了一圈,而後抓起一個墊子給他。
向琰明白她的意思,接過,「謝謝。」
看著他坐在墊子上後,時樂渝接著畫畫,不知過了多久,反應過來什麼,狐疑地看了眼向琰。
他身後陽臺上就放著小凳子,他怎麼不坐?
沉思一會兒,覺得他應該是沒看見,又或者是他不好意思去拿。
沒太在意,再次把注意力放在平板上。
兩人維持這種氛圍一直到十點多,時樂渝畫好後直接把圖發在群裡,在沙發上伸了個懶腰。
向琰注意到她的動靜,低頭看了眼時間,已經十點二十五了,站起身,把墊子遞給她:「謝謝。」
「沒事兒。」時樂渝見他要走,瞬間來了精神,目送他出去後,找出換洗衣服準備洗澡,手機在一旁嗡嗡震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