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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腦有些許的混沌,但是酒勁卻讓精神格外亢奮,甚至都讓他衝動的忍不住想欺負一把這個矛盾又有趣的青年。
他很喜歡這種在酒意之下張狂肆意的滋味,但終究還是不會讓自己被酒勁控制很久。
樓既回深吸一口氣,突然抬手捏碎了手中的酒壺,他的動作輕描淡寫,但是陶瓷應聲破碎後卻無情的劃傷了手掌。
洛識微被這破碎聲嚇了一跳,卻見樓既回冷靜而瘋狂的一點點收緊掌心的陶瓷,碎片劃傷手掌,鮮血大片大片的從縫隙中湧出來,滴滴答答的落在軟榻上、地面上。
“……督主!”
洛識微連忙喊了一聲。
再看樓既回,分明十指連心,掌心不知會有多痛,但是他的唇角卻慢慢揚起愉悅的弧度,眼角上挑眉梢泛紅,連呼吸都慢慢急促起來,不像是對疼痛的正常反應,倒像是在享受這份刺痛。
……這不會是抖吧!
洛識微嚇了一跳。
樓既回見他表情如此驚懼,竟只是輕笑一聲,隨意的道:“別怕,我不會這麼對你的。”
“正常人也不會這麼對自己啊。”你個受虐狂。
洛識微嘟囔了一聲,趕緊出去吩咐下人拿來藥箱,為他挑刺上藥。
樓既回倒也配合,他慵懶的靠著軟榻,看著洛識微忙來忙去的聲音,難得好脾氣的解釋道:“硯卿,我不過是借疼痛來緩解酒勁罷了,不必擔憂。”
“但您又愛喝。”洛識微吐槽。
樓既回低笑:“對。”
洛識微沒好氣的道:“平日裡見您都是一副運籌帷幄、冷酷狠毒的模樣,殺起人來眼都不眨,沒想到對摺磨自己倒是也頗有心得。”
“硯卿,你可知道,想從宮中的最底層一步步爬上去,最重要的是什麼?”
“什麼?”洛識微愣了愣。
樓既回彎腰,鳳眸是滿是涼薄的笑意,他說:“要對自己夠狠。”
洛識微莫名覺得有點冷。
他回憶起樓既回的背景,這一點在朝中上下並不是什麼秘密。
樓既回出生在貧苦家庭,遭遇洪水,父母雙亡,為了活下來七歲的男孩自願淨身入宮。
十三歲,他晉升為太子內侍;十五歲太子遭帝王申飭,樓既回反倒步步高昇,一躍成為陛下身邊的名人。
十七歲,他掌管東廠,成為老皇帝手中一把鋒銳的刀,作為特務機構的掌權人,他排除異己打壓權貴,在全國上下翻起一陣腥風血雨。
直到他大權在握。
老皇帝最終被他這把劍所反噬。
“被自己的劍所反噬……”洛識微自言自語。
樓既回輕笑一聲,突然道:“硯卿也不妨試試,有朝一日是否可以做到,反噬主公。”
似暗示,又似試探。
恃寵而驕
七月的天,天色微陰,外面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青年男子從轎中走下來,他的身上裹著冬日的雪裘,臉色卻一片蒼白,緊蹙的眉頭顯示出身體的不舒服。
侍從開啟了小院的門。
他抬手,壓在唇邊低低的咳嗽了幾聲,正準備走進去,便見一及腰的孩童從正房跑出來迎他。
“父親。”
洛芒喚道。
洛識微低低的嗯了一聲,邁著腳步朝裡間走去,邊走邊問:“走之前安排給你的作業,寫的如何了?”
“已經盡數完成。”
兩人走進去,洛芒驅散僕人,關上房門。
“出什麼事了?”他問。
洛識微搖搖頭,沒說,甚至在他要幫自己脫下潮溼白裘時抬手拒絕,開口,黑著臉,轉身便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