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只是在閒聊家常,洛御史卻瞪大了眼睛,似聽到了什麼鎮魂攝魄的話,他猛地回過頭去,卻見這位隻手遮天的東廠提督,正含笑看著他。
樓既回還在笑,完全沒有半點動怒的意思,細長的瑞鳳眼自然上翹,眼波之間是與生俱來的風情,他正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御史,似乎在考慮從哪個部位動手,開始這場有趣的遊戲。
一瞬間,御史臉色煞白。
他想起那個因為要死諫彈劾樓既回,結果被迫親手殺死全族的同僚;貪汙案暴露後因懼怕面對督主而在去的時候吞進自殺的貪官;甚至是……
上一個被砍掉頭顱換掉的皇帝。
“大、大人饒命!”
他癱軟無力的跪在地上,發出顫抖的求饒聲:“就那一次,我們就在一次說過那麼一次,完全是酒後失言,絕非故意對您有任何不敬!”
多麼可怕,同僚間在家喝酒助興,閒談間的一句謾罵,都會被最親近的人出賣給東廠,傳到樓既回的耳朵裡。
這就是當今朝代的特務機構。
從來沒有人,能夠在樓既回的面前,隱瞞任何秘密。
一時間,寂靜的外間,只剩下御史的哀求聲。
即便是再剛正再無懼死亡的官員,面對樓既回,都會心生畏懼,因為他會讓人生不如死。
就在這時,裡屋傳來一道懶洋洋的嗓音:“不是說來賀喜的嗎,怎麼在外面就聊上了,我這個被道賀的主角沒什麼存在感是不是。”
他的聲音打破了正在思考的樓既回。
督主眼角上挑,笑了笑,說:“還真是,正事兒都忘了。”
他說著,一撩袍子,邁步走了進去。
御史站在原地,面露驚懼,一時間竟不知該作何反應,但很快便本能的跟了上去。
被“賀喜”的主人公正虛弱的趴在床上,蒼白的面容像是剛剛大病一場,後背上的衣衫都被鞭子抽的破破爛爛,身著麻衣的男孩正聽話的給他上藥,見來人,立刻規規矩矩的退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