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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只要涉及到藝術,就是原亦期的底線,不容碰觸,不容置疑。
原亦期站將幾張精心挑選的刺青樣品放在青年的手中,說:
“看看,這都是我篩選過的,作為南硯的扮演者,你有權選出自己想要的花紋。”
洛識微微微垂眸,看到的是一條佈滿黑色鱗片,冰冷而危險的毒蛇,最詭異的是這條蛇竟將自己圈成一個圓,蛇頭吞下蛇尾,自我吞噬。
原亦期站在他的身後,修長的手指不緊不慢的順著青年的後背下滑,洛識微下意識的繃緊,卻能感受到那雙手徐徐落在他的腰上。
男人溫柔如春風拂過的聲音,落在他的耳邊,輕聲解釋:“這是銜尾蛇,一個流傳很久的符號,在宗教意義上它代表著無限迴圈的命運,從我看到這個符號開始就覺得,他很適合刺在你的腰間,你覺得呢,小洛。”
洛識微握緊了手裡的照片,聲音幽幽:“是嗎,我覺得原導還有另一層的意思吧?”
“你說說看。”
青年轉過頭看他,那雙淡棕色的眼眸充斥著怒焰,他短促的笑了一聲,唇角彎起的弧度帶著嘲諷的意味,他湊到原亦期的耳邊,咬牙切齒:“畢竟……圓與原諧音,您是要在我的身上,打上屬於您的印記啊。”
這是什麼,是明晃晃的羞辱。
是在他的心頭烙下屬於原亦期的標記,給他留下直達靈魂的陰影,讓他知道,無論他如何掙扎、如何反抗,最終都要臣服於這個男人。
原亦期這個瘋子!
被他拆穿,男人的神情沒有半點動容,他微微勾唇,一個意味不明的笑,輕描淡寫的道:“不,我怎麼這麼想呢,是小洛想多了而已,如果你不喜歡的話,還有備用選項。”
他抽出銜尾蛇的照片,露出下面的另一張。
那是一朵花,鮮紅的色澤衝擊著洛識微的眼球,嬌豔的花朵迎著太陽綻放,每一片花瓣都美得令人炫目。
可惜有毒,致命的毒。
“罌粟……”
原亦期竟然想在他的身上,紋一朵罌粟花!
這是人辦的上來的事?
洛識微冷冷的看著他。
被他如此仇視,卻只換來對方更加愉悅的笑容,原亦期摩擦著他手中的照片,輕笑著說:“多美的花啊,生長在土壤中的罪惡之花,它的美麗引人著迷,它的毒素卻會完全的摧毀一個人。
這樣的花……很適合你,對不對,小洛。”
他拍著他的肩膀,溫柔且善解人意的說:“沒關係,今天可以先去試戲,具體選擇哪一個,你可以慢慢想,我給你時間做選擇。”
洛識微微微抿唇,沒有說話。
他知道,原亦期是在逼他。
如果他選擇銜尾蛇,就是心甘情願的打上屬於那個人的烙印,如果是罌粟花,那就代表著原亦期已經進一步摧毀了他的底線。
無論他怎麼選擇,都被困在這個男人設下的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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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亦期體貼的留他一個人,在辦公室內靜靜。
刺青師華清正在與工作人員佈置現場,黑色的沙發旁擺放著一張桌子,上面安置著各色刺青工具。
原亦期看著他擺弄刺針,感興趣的問道:“華老師,這好像是用鯊魚的牙齒製成的吧?”
“對,原導好眼力。”
刺青師笑了笑,說:“現在科技很發達,很多年輕一派的刺青師都喜歡用機器,鯊魚齒這種其實早就被淘汰了,只是我個人愛好而已。”
他主動邀請道:“原導如果感興趣的話,可以試試。”
原亦期輕輕一笑,斯文有禮:“我的確對刺青這個神秘的行業很感興趣,那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