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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九歌這就是試探失敗,被反將一軍的典範。
洛芒沉默的看著他。
像是在看一個膽大的瘋子,又像是在看一個不要臉的變態。
最終,他緩緩開口:“……受教了。”
他們在教坊司待得時間不長,有秦九歌這一打岔,接下來意興闌珊早早離開也實屬正常。
但是在外界看來,洛識微這吊兒郎當不幹人事的形象,顯然已經深入人心了。
攜手
“這都傳到您耳朵裡了啊。”
洛識微厚著臉皮抱怨道:“指揮使也真是的,這點小事還吵著您的耳朵,真是不知輕重。”
樓既回鳳眼斜挑,睨著他無辜的表情,道:“他若不說,我還不知道洛大人的心變得如此之快。”
督主這一眼,似嗔似怨,風情無限,偏偏話中另有深意,看似在說洛識微的心從他身上跑到秦九歌那裡去,又像是在探究他對東廠是否也會如此變心。
恰好今日他初次跟隨督主上朝,又是為樓既回所念政事而來,這一眼美則美矣,卻帶著一股悄無聲息的危險感,細思極恐啊。
樓既回素來多疑,喜怒無奈,跟在他身邊完全就是伴君如伴虎。
洛識微的眼皮跳了跳,內心轉了八個彎,表面上卻一臉嚴肅,恭敬地道:“這如何能一樣,督主是硯卿的主公,風華絕代世間無雙,如何能用俗人之情慾來玷汙?
而秦九歌與我是為同僚,皆為督主效力,硯卿敬佩他的能力,欣賞他對督主的忠誠,是以想要與之親近。
無論他是否答應,又如何看我,都不影響我們對督主的忠誠!”
樓既回聽著他巧妙而正經的回應,眉峰微微上挑,也不知信了幾分,只漫不經心的評價:“你倒乖覺。”
“自然。”洛識微壓低聲音,緩緩地:“我既投靠督主,自與您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無論何時都不會做出自掘墳墓的事情。”
樓既回不置可否,只道:“那就讓我看看,你的忠誠。”
洛識微望著他上朝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清。
這閹狗實在多疑,而智商卓越,就像他對洛芒所說的那樣,對付這種人,你無法在智力上設計一個完全把他矇騙住的計劃,那就只能去拼演技。
誰的心理素質更高,演技更好,心態更瘋,不顧一切,誰就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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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洛識微第一次上朝。
四周皆是四品以上朝廷大員,洛識微一個六品小官跟在最後面走進太和殿。
偌大的殿內是何等的雄偉壯闊,如他們這般文武官員分成兩列仍如同渺小的螞蟻一般,身處其中便被威嚴的氣勢所籠罩的不由彎下腰來,一片寂靜,只留腳步聲在殿內迴響。
洛識微瞧瞧抬眼打量,便見當今天子高坐明堂之上,雖無法看清其面容,但是從輪廓身形中便可以看出陛下應不足弱冠之年。
他一襲龍袍身形略顯單薄,旒冕遮住了模糊的面容,明明身為天子,坐在龍椅之上,卻無聲無息、更無半點存在感,因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龍椅旁的另一把交椅之上。
——權傾朝野的東廠督主,樓既回。
都說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但是樓既回卻穩穩地坐在小皇帝身邊的位置上,那張鋒銳絕美的面容因高高在上而模糊不清,但是他周身那股凌厲的氣勢卻令全場噤若寒蟬。
洛識微甚至能感覺到身邊同僚那股畏懼又憤恨的怨氣,所有人都知道小皇帝是傀儡,知道他是把控朝政的奸佞權臣,但是卻無可奈何。
當朝會開始之時,例行公事的開始上報各地奏摺。
“啟奏陛下,撫州大旱顆粒無收,據悉,從各地調去的糧食全被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