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訊息的第一時間傳來,見月就給江畔打電話問是不是她背地裡找人動了機器的手腳讓「江畔」癱瘓。
聽了見月的話,江畔眉頭一皺,隨即否定,但見月似乎不太信,「真的?」又說,「我不是責怪你,只是覺得有些沒想到。」
因為根據見月的瞭解,江畔確實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江畔無奈,「不是我。」頓了下,強調,「不可否認我確實想過,但我更會考慮你的感受。」
聞言見月鬆口氣,「我只是,嗯,有句話叫若想人不知除非己不為,我擔心如果你真的做了,這件事會成為別人握在手中的牽制你的把柄,畢竟故意傷害人是違法的。」
江畔溫和地說:「傻瓜,我心裡有數。」
見月說她得去趟療養院,江畔同意她去,這事發生的突然是要到那裡問問具體怎麼回事。
結束通話電話,見月換了身復古紅絲絨連衣裙,「江畔」說過她最喜歡看見月穿這種紅了,別人穿也許顯老,可是見月穿卻高貴,宛如小說裡走出來的豪門千金。
見月曾笑著跟她說我本來就是豪門千金啊。
這句話「江畔」承認,所以多數時候她都覺得自己是在仰望著她,甚至偶爾時刻會覺得恐怕她努力十輩子也無法跟見月門當戶對。
便不可控制的會產生出一種變態的嫉妒心,嫉妒見月為什麼這麼會投胎,這讓「江畔」會意識到相比見月的明亮熱烈她是黑暗低沉的。
但這種黑暗卻沒辦法改變,跟見月待的時間越久,她越來越自卑,見月帶她見識了她連想都不敢想的奢華,讓她覺得自己過去二十年白活了,於是,她開始憎恨父母。
以至於後來,她憎恨很多富人,明明他們還不如她聰明不如她努力不如她好學,卻能輕鬆賺很多很多很多錢,太可氣了。
就連那些跟她一樣的普通人也厭惡,看到他們就彷彿看到了從前的自己,拼了命的想要跳出那個貧困的圈子,可怎麼努力都比不過那些生下來就贏在起跑線上的人。
到最後「江畔」魔怔一般憎恨這個不公平的社會。
憑什麼她一生下來就不是富人?
憑什麼這麼多有錢人不能有她一個?
為什麼她的父母這麼沒用?
為什麼見月這些人明明跟她一樣沒有三頭六臂特異功能,卻這麼有錢?
心裡的黑暗一旦滋生,「江畔」就難以自控,最明顯的是她對見月的「愛意」變了,她想站在比見月更高的位置,俯瞰見月這種豪門千金。
不僅如此,她想要讓見月身邊那些所有有錢人有一天都仰著頭看她,看她的眼神中像是看神。
於是她變得不折手段,把見月給她的愛當作往上爬的梯子,把見月當作工具人。
見月不傻,枕邊人變沒變她能感受的到,她也曾半夜問尹麗,試圖想從別人口中獲得「江畔」還是愛她的,只是熱戀期過了。
也曾跑去問某些情感博主,也會上網搜尋許多情感解答,還會測塔羅牌,更會跑去祈福她們倆能白頭到老,什麼傻事都做過。
可她就是沒改,她對「江畔」抱有幻想,她會試著現在「江畔」的角度思考。
見月知道她爸爸對「江畔」一直瞧不上,就跟她爸打賭讓「江畔」去公司,即便從底層開始,她也能走到最高層。
因為見月堅信「江畔」有這個能力。
但見月從沒想過讓「江畔」進公司是最錯誤的決定,這件事加劇了「江畔」跟見廣濤的矛盾,也促使了後面很多次因「你爸針對我」而產生的爭吵。
去療養院的路上,見月望著車窗外的風景,回憶著很多事。
以前想不通的某些事在今天好像突然想通了。
她和「江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