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北夏放下包,借著昏暗的燈光,跟段柏南打了個招呼。
段柏南身著深色毛衣,領口露出襯衫領子,細框眼鏡,溫文儒雅的書生樣子。
她和段柏南當年基本無交集,只是知道有這號人而已。
程七初親暱地扒著段柏南的胳膊,介紹方北夏:「知名導演,方北夏。」
方北夏打了一下程七初的手背:「別瞎說。」
段柏南點頭:「周航和蛐蛐婚禮上,我們見過,只是沒講話而已。」
酒吧里人聲、歌聲嘈雜,講話都要扯著嗓子。
段柏南不習慣大聲講話,連續說了好幾句,方北夏都沒聽清。
「什—麼—?」她努力往段柏南那邊探身。
「我是說,江越怎麼沒來?」
程七初跟腔:「是哦,說好的四人約會!」
方北夏說江越有應酬。
「我期盼了好久的四人約會,又沒戲了。」程七初感慨,「還打算跟你們好好聊聊高中時候的事呢。」
方北夏笑:「我們不是整天都在聊嗎?」
「也是……」程七初跟著笑了,「人生好奇妙,我們都跟高中時喜歡的人在一起了耶!」
話音剛落,段柏南就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她立馬改口:「好吧好吧,你和江越都跟高中時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酒和菜還都沒上,段柏南紳士地跟兩個女生倒上水。
他問方北夏:「江越以前喜歡你的事,你不知道吧?」
方北夏點頭:「我才知道不久。」
有八卦必有程七初,她擠進對話,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早就知道,為什麼沒說過?」
段柏南聳肩,說男生對八卦敏感度低,覺得沒什麼好說的。
「你們對愛情敏感度也挺低的。」程七初撇撇嘴,「兩個人都一個樣,喜歡也不說。」
段柏南沒講話,只牽住程七初的手。
程七初甩開,他再牽,反覆兩三次,兩隻手總算是扣在了一起。
戀愛酸臭味瀰漫,方北夏挪了挪自己的凳子。
段柏南撓撓眉毛,說他跟江越確實挺像的,可能因為這樣,才成了好朋友。
「我知道啊,你們那時候也不知道都在拽什麼,鼻孔朝天,不愛說話。」程七初擲地有聲,「裝酷,幼稚!」
段柏南笑:「上學時候沒覺得,現在想起來,是不太理解那時候的自己。」
「你那時候包袱應該挺重的吧?每次打球都一堆女生圍著,走到哪都被塞情書。」程七初用手肘推他。
「是有包袱……」段柏南坐立不安,像個少年,「只對你。」
程七初對這類蜜語攻擊毫無抵抗力,嬌羞得用頭在段柏南胳膊打鑽。
「那江越呢?」方北夏裝作沒有看到這對情侶的打情罵俏,特意停了一會,才不動聲色地打探。
段柏南笑:「江越那時候應該比我還拽吧。」
程七初癟嘴,使勁點頭:「那你以朋友的視角剖析一下,江越喜歡夏夏這麼多年都不說,是什麼心理?」
「他就是這樣,話不多,別人才會覺得他拽。他其實人挺好的,熟悉他的人才知道。」
程七初吐槽:「他話是不多,但是嘴毒啊。」
作為被江越從小嘲諷到大的資深表妹,她表示受傷慘重。
「他對於不喜歡的人,拒絕得很乾脆,對於不熟悉的人,也保持禮貌。但對於喜歡的人,他就不大會表達了。我也是這樣,所以比較感同身受。」段柏南笑笑,「要不是我發現他寫方北夏名字,可能我也不會知道。」
方北夏茫茫然:「他寫了很多嗎?」
段柏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