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的。
過了會,江越才說:「也許他真的有事沒去。」
「你不用安慰我。」方北夏咧嘴笑,「他人很好的,一直說沒關係,但他越那麼說,我就越覺得他應該等了很久。」
江越苦澀:「事出有因,他會理解的。」
對「筆友」的愧疚,她當年就已經反覆表達過了。
但當年落下的那個人……
「我當時只覺得對他愧疚,對不起啊。」方北夏低頭踢了踢地上的石子,「謝謝你當時替我解圍。」
在當時,急於宣洩情緒的她,確實忽視了江越。他被老師怎麼樣了,他被通報批評了,她都無暇去管。
但江越不在乎了。
當年沒跟「筆友」說出口的話,現如今一股腦對他說了。
跟當年生活在苦悶中的方北夏相比,他的通報批評不值一提。
他心頭和嘴裡都澀澀的:「嗯……沒什麼的。」
「我講完了,現在換你說了。」方北夏手背後,倒著走。
「說什麼?」他一手虛護著她的胳膊,擔心她摔倒。
「說你為什麼被通報批評啊。」方北夏緊盯著他,「是不是因為替我頂罪?」
「不是。」江越否認。
「你騙人。」
「真不是。」
江越那段時間太過叛逆,老師找個由頭治治他而已。
正好逮到他在綜合樓裡亂逛,順水推舟。
但方北夏不知道:「那是因為什麼,談戀愛?」
江越被噎住的表情很好笑。
方北夏接著問:「你為什麼跟周婧妤抱啊?」
還是在沒有遮擋的花壇裡。
「沒有抱!」
方北夏一本正經地說:「可是當時有人看到了誒。」
還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在她期待的眼神中,江越無奈開口:「她那段時間在各地跑藝考,壓力很大。」
方北夏點點頭。
她知道的,周婧妤當時準備藝考,北影中戲上戲中傳都報了,聽說光表演培訓班就花了十幾萬。
周婧妤當時已經在幾部電視劇裡演過配角,小有名氣,京江當地的報紙都在追蹤報導,新聞標題「京江美女校花為成名擲十餘萬」。
同學間那時都羨慕,長得漂亮真的有特殊優待,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考試,她都能擁有獨一份的關注。
「她當時壓力很大。」江越提起當年事,「本來經驗和信心都很足,結果只透過了一個學校的表演初試,最後複試還沒過。」
方北夏意外:「啊?」
「對啊。」江越轉過頭跟她講話,視線又落在她發紅的耳垂上,皺眉問,「很痛嗎?」
方北夏不知他怎麼問起這個:「還好,不動就不疼。」
「要不要換一個?」
方北夏以為他又要藉機送她鑽石耳環:「不要,鑽石的太貴了……」
她回去查過那個鑽石耳環的價格,貴得咂舌。
「哦,我是說換耳墜的針。」江越表情坦蕩平靜,不動聲色,「聽說耳墜的針能換成銀的。」
方北夏臉發燙:「……還是不換了。」
江越笑,湊在她耳邊說:「兩個都是你的。」
按下亂序的心跳,方北夏偏頭:「你怎麼知道可以換針?」
「百度的……」兩人步行至一處商業綜合體,江越問,「想吃什麼?」
方北夏仰頭,第一眼看見湊湊的招牌,說:「火鍋吧。」
兩人走進去,剛坐下,方北夏就接上剛才的話題:「婧妤不是上了電影學院嗎?」
她記得周婧妤沒有復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