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心狂點頭,“真的!那個顧盼晴自小就仰慕太子殿下,一直都心心念念著要當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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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晚膳的時候,沈珩不經意地問道:“今日單凌過來了?”
我睨了沈珩一眼,道:“有誰來你會不曉得?師父,你有話直說便是。莫要拐彎抹角的。”
沈珩擱下筷子,神色頗是緊張,他道:“阿宛,我心裡只有一人。即便其他人喜歡我,可我也只喜歡你一個。”
我隨意敷衍了他一聲。
“阿宛。”沈珩忽然認真地喚了我的名字。
我嚥下口裡的飯食,漫不經心地抬起了眼皮子。
沈珩嘆了聲,“不要再想些亂七八糟的,好嗎?”
我眨眨眼,“什麼亂七八糟?”
沈珩卻也未回我,只道:“你的傷已是痊癒了,大後天是個好日子,我們就那一天成親吧,一切都會從簡,不會很辛苦的。”
我一本正經地對沈珩道:“師父,我知你在擔心什麼。你放心,這回我不會逃婚的了,我欠你人情,肯定會還給你的。我蕭宛一直都是說話算數的人。”
沈珩苦笑了一聲,他垂眼輕聲道:“罷了,人情也罷什麼都罷,只要你願意嫁給我便好,我不該奢求太多。”
我同沈珩大婚的那一天,恰恰好是個明媚的春日。沈珩在皇宮裡等我,而我由太子府裡出嫁。太子府裡也栽了片桃花林,馬車載著我離府前,我褰簾往外望了一眼。
桃色紛飛,三千桃花灼灼。
恍惚間,我驀然想起了與沈珩的初見,似乎也就是去年,他站在桃樹下與我遙遙相望,仿若是一場等了好幾輩子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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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以為沈珩只是哄我的,畢竟一朝太子大婚又怎麼可能從簡,而我也一大早就做好了吃苦的準備,未料接下來的行程都相當輕鬆,我只需站在沈珩身邊,連個表情也不用擺。
紅蓋頭一遮,誰也看不到我臉上的表情。
我同沈珩拜天地的時候,不知怎麼的,心裡驀地想起了謝宛。上一世謝宛盼著嫁給沈晏,這一世我蕭宛還是不得不嫁給了沈珩,也不知是不是天命所歸。
“公主。”碧榕有些著急地喚了我一聲,聲音很小很輕。
我回過神來,周圍鴉雀無聲的。我這才猛然想起,方才似乎有喜娘喊了一拜天地,而我忘了往下拜了。沈珩靠近了我,聲音頗為僵硬,“阿宛,你應承過我的。”
我道:“我剛剛走了會神。”
我聽到沈珩鬆了口氣,只聽他說道:“再來一遍吧,太子妃方才有些緊張了。”
喜娘又喊了一遍——“一拜天地。”
這回我沒有走神,手裡執著紅綢躬身一拜。夫妻對拜時,我感覺到手裡的紅綢似乎抖了幾回,估摸著是沈珩緊張了。
我心想著,之前沈珩說要讓我嫁給他當作還了他救我一命的恩情。如今拜了堂,也算是還了恩情吧?只不過我記得嫁人似乎也沒有這麼簡單……
接下來,我一直在想著這個問題,外邊發生了什麼事情,有什麼人在說話我也不曾注意。許是沈珩注意到了我的心不在焉,他先讓碧榕和梨心送了我回喜房。
一回喜房,我就扯下紅蓋頭,嚇得碧榕臉色大變,“哎呀,公主,這紅蓋頭得由太子殿下掀開……”
我說:“我曉得。反正師父沒這麼快回來,我今個兒披了一整天的紅蓋頭,如今本公主看什麼都是紅色的,委實難受得很。”
梨心說:“公主,得改口了。不能再叫師父了。”
“其實沒差,都叫習慣了。想來師父也不會計較這些小事。”我還想摘下頭頂沉甸甸的鳳冠,戴了一整天,脖子酸死了,不過若我真的摘下了,恐怕碧榕臉上連血色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