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著沈珩前幾日送我的暗器。
半月前沈珩問我拿回了當初作為拜師禮的桃木簪,改成暗器後又送了回來。我掂量了下,比起之前輕了不少,裡面的桃木挖空了,裝了些致命的藥粉。
眼見午膳將至,梨心和碧榕皆是探頭探腦的,時不時跑出屋外去瞧瞧,她們倆臉上就差寫著若干大字——沈公子怎麼還沒來?
我懶得搭理,歪頭瞅著窗外的皚皚白雪。
梨心忽然驚喜地出聲:“郡主郡主!沈公子來了!”
她這麼一喚,把我心底的饞蟲都勾了起來。我擱下桃木簪,碧榕過來扶我起身。沈珩進來時,身後跟著阿青,阿青手裡抱著一大團白絨絨的東西。
沈珩放下食盒,神情一如既往的溫和,“今日遲來了些。”
梨心雙目亮晶晶地瞅著沈珩,“沈公子今日給郡主捎來了什麼新奇玩意?”
沈珩眼底浮起笑意,“我昨日新得一狐裘,是禦寒的好物。”說罷,沈珩抖開了那大團白絨絨的東西,雪白的狐狸毛雍容華貴,此狐裘絕對是上上品。
我問:“這是什麼狐狸?”
沈珩道:“天山的雪狐。”
我心底驚詫,之前曾聽榮華公主說過,天山雪狐極是稀罕,巴掌大的皮毛都能值千金,這張一人高的狐裘恐怕是萬金也不止吧。這份禮好生貴重!
這禮與先前稀奇古怪的玩意不一樣。
若我收了,我也不知該還沈珩什麼禮。我雖貴為郡主,但一時間讓我拿出價值萬金的東西還是有些困難的。我正欲拒絕,沈珩已是讓梨心將狐裘收好。
他開啟食盒,香味襲來。
我嚥了咽口水,沈珩笑眯眯地道:“這道紅燒肉,我換了種做法,阿宛,你來嚐嚐。我還燉了木瓜雪蛤湯,最滋潤養顏不過。”
美食當前,我也懶得去想些有的沒的,直接坐在沈珩身邊,大快朵頤起來。
我吃飽喝足後,沈珩削了蘋果,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擱到小盤子裡,我拈了一塊來吃,心中感慨:若是哪一日沈珩不再當我師父,無論如何也得花重金將他留下,這麼好的廚子,放眼南朝,也未必能尋得出一個來。
沈珩忽道:“過多幾日就是皇后的千秋宴,阿宛你好生準備。”
我一怔,“以往的千秋宴,阿爹和阿孃都不曾帶我出席。這一回……”
沈珩道:“整個建康城都是阿宛與太子的閒言蜚語,皇后定也會有所耳聞,此回宴席,即便你不去,皇后也會指名道姓要你去。逃過了這回,下回還會有。”
我差點就忘了,當今汾元皇后是司馬瑾瑜和雯陽公主的生母。
想到雯陽公主對我頗是不善,司馬瑾瑜又是那副模樣,估摸汾元皇后也不是個好相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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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千秋宴那一日,果真如沈珩所說的,汾元皇后指名道姓要我前去赴宴。阿孃早早地就來到我的閨房裡,告訴我無需緊張,即便發生了什麼,有她和阿爹撐著。
其實我倒也不會緊張,只是不太樂意去赴宴罷了。
我穿上了赴宴的郡主宮裝,梳了個對應的髮式,梨心在我髮髻上比劃著步搖和簪子時,我道了聲“不用”,在妝匣裡挑了挑,將沈珩改成暗器的髮飾給戴上了,耳垂上依舊戴著藏有銀針的寶石扣。
宮中險惡,我只是預防萬一,雖有暗衛相互,但暗器在身亦能自保。
出門前,梨心給我披上沈珩送我的狐裘時,我正想說換過另外一件時,碧榕卻是先道:“換過另一件吧。”
梨心道:“這件才好呢,郡主穿出去後,定能驚豔全場。”
碧榕道:“天山雪狐極其罕見,莫說王孫貴族,即便是當今皇后也未必能有一件。若是郡主穿了這件狐裘出去,宮中貴人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