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李家身上查。”
範好核看了眼阿殷,直到阿殷輕輕點頭了,才無聲退下。沈長堂對阿殷道:“你的下人對你夠忠心。”阿殷擱下手裡的茶杯,問:“你怎麼來了?”
語氣淡淡的。
沈長堂過來握住她的手,她沒有掙開,而是問:“不用上早朝?”
“病了。”
阿殷抬眼看他,瞳眸烏亮,一點兒病起也沒有,懶懶地橫他一眼,手腕微旋,又被他握住,猶如鐘鼓低吟,飄入她耳裡:“相思病。”
阿殷仍舊神色寡淡。
見她不為所動,沈長堂又道:“你父母的事情不必擔心,你在蘭華寺時不顧寒暑,早晚唸經為父母祈福之事已被眾人知曉,孝心天地可鑑。”
“綏州蘭華寺?我……”
“你沒有,我知道。這法子是我母親想的,但你總歸去過。世人將孝字看得太重,我們皆是俗人,有些表面功夫不得不做。”
阿殷神色微動,道:“多謝沈夫人了。”
沈長堂離開的時候,仍然隻字未提皇帝。阿殷也不曾主動提起,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頭有幾分惆悵。沈長堂下了密道,他的唇角抿得繃直。
他不明白皇帝為何不喜歡阿殷,明明她連生氣都那麼好看,從髮絲到毛孔,幾乎找不出一絲瑕疵來,可是皇帝偏偏就不喜歡她。為此,兩人前日鬧得不太愉快。
沈長堂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從皇帝身上感受到進退兩難的難處。
出了密道,言深低聲道:“侯爺,言默那邊傳來訊息,說是聖上那邊加派了人手,他恐怕堅持不久了。”
沈長堂面色微變。
言深不解地道:“為何聖上對假元公如此執著?”
沈長堂道:“能拖一時是一時,拖不了便……”他在脖子前比了個動作。
言深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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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修文在宅邸裡養傷,秦氏自是在一旁陪著。殷修文不敢從阿殷身上要錢,只好把主意打到了姜璇身上。他讓下人把姜璇喊來。姜璇得了阿殷的囑咐,推了好幾次,然而最後一次秦氏親自過來了,阿璇無法拒絕。
殷修文說:“等朗哥兒出來後,我們便回去了,一路上的盤纏都沒開始準備,宅邸裡的下人不知道我們恭城人的習慣,買的東西不合我們心意,可阿璇你不同,畢竟我們養你十幾年,我們的喜好你最清楚不過。這幾日陽光正好,適宜置辦東西。”
殷修文的話一出,姜璇面皮薄,也只好應了。
阿殷在清輝樓,範好核也在清輝樓,姜璇想了想便帶上七八人,拿著殷修文列的清單出去置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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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說了一個時辰的課,嗓子微幹,進了雅間後,才提起茶盅倒了一杯溫茶。她邊喝茶邊思考著李家的事情。說是李家,倒不如說是李蓉。
能想到用她家人來給她製造麻煩的人,想必是極其清楚她家裡的情況,且不說還把她常年在外經商的弟弟拉出來,可見李蓉對她家瞭若指掌。
但是李蓉為什麼要找她麻煩?
因為穆陽侯?還是李蓉知道了什麼?不,李蓉定是知道她與穆陽侯之間的事情。只是這手段並不像李蓉想出來的。她與李蓉有過幾次接觸,頭一次是在恭城謝府,她不滿她,是直接找上她的,不像有現在的心機。
此時,範好核走進。
“大姑娘,我查到一事,李蓉從恭城回永平時帶了一個新侍婢,據說那侍婢是在青州去恭城的路上救下來的,深居簡出,極得李蓉信任,府裡的人都喊她逐音姑娘。”
阿殷敏感地問:“李蓉取的?”
範好核說道:“聽聞李蓉沒有給侍婢賜名的習慣。”
阿殷只覺背脊一寒,不是她多想,這名字乍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