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少東家想在七夕那一日與姐姐同遊綏州。”
江滿曉得自家少東家頭一回討姑娘家歡心,難免會溫吞,思來想去,又生怕少東家開不了這個口,索性先與阿殷的妹妹說了。
然而江滿卻不知,因為這事兒才誤打誤撞地消了阿殷的疑慮。
她含笑與姜璇道:“嗯,少東家也與我說了。過幾日,我和你也一塊出去。你不是一直想遊綏州麼?先前趕上了與陸嵐鬥核,現在核學裡的人又在忙事,正好我們姐妹倆可以與少東家還有江郎君一塊兒出去。”
姜璇沒有聽出阿殷的話外音,倒是高興能出去遊玩。
阿殷見狀,心想也許自己能護著這般無憂無慮的妹妹的時日也不多了。她轉眼一想,卻也不知怎地竟想起七夕那一日差不多到穆陽侯發病的時日。
如今的穆陽候遠在永平,想來發病時也只能依靠舊法來解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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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城驛站。
張驛丞近來過得很是安生,隔壁的元驛丞升了官,終於離開了驛站,換了個老實忠厚的年輕人。大抵是初涉官場的緣故,稍顯稚嫩,對他也頗為尊敬,事事以他為先,還主動攬了不少活兒。
真真是個懂事的小年輕。
他每日沒事喝喝茶,溜溜鳥,日子悠哉遊哉的,只有偶爾想起當初穆陽侯駕到時,腦門才隱隱作痛,胸腔也噗咚噗咚地跳。
那一日的事兒,真是八百輩子都忘不了。
那麼一尊大佛來了他這個小小的驛站,幸好他小心接待,沒惹出令人聞風喪膽的飲血鞭,保住了一條老命。如今才有這麼安逸的日子。
張驛丞摸摸發白鬍鬚,眯眯眼地喝著香茗。
茶真香。
日子真好。
冷不防的,屋外響起急匆匆的腳步聲。張驛丞此刻心情極佳,連橫眉都懶得給,眯眯眼,舒舒服服地說:“急什麼,有事慢慢說。”
小廝臉色發白,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只道:“張……張驛丞……”
“都讓你別急了,又不是穆陽侯來了,有話也慢慢說。”張驛丞倒了杯剛烹好的熱茶,湊到唇邊,輕輕地吹了下,正要喝下第一口時,小廝終於喘過氣來,欲哭無淚地道:“不!就是穆陽侯來了。”
張驛丞手一抖,熱茶燙了半邊手,硬是沒反應過來,老半天才道:“什麼?”
“穆陽侯的馬車過來了!就在門口!”
張驛丞“啊”了聲,才發現手燙得老疼,當下卻也顧不上了,急急忙忙地跟小廝出了去。
上回沒見著穆陽侯本人,這回倒是真真切切見了個準。
面容陰戾,冷颼颼地看著他。
“你是這裡的驛丞?”
張驛丞心中咯噔了下,道:“回侯爺的話,正是下官。”瞧見玄甲衛寒光森森的架勢,他嚥了口唾沫,問:“不……不知侯爺可是要在此歇腳?”
然而,穆陽侯並未回他,沉著張臉站在驛站的小院裡。
酷夏的太陽略微毒辣,張驛丞卻覺背後冷汗出了個透。再偷偷地瞄一眼,哎喲,穆陽侯纏在腕上的不正是傳聞中的飲血鞭麼?張驛丞覺得有點暈,好一會才穩住腳步。
與此同時,有幾個張驛丞覺得眼生的人從驛站後院裡走了出來,再仔細一瞧,帶頭的人正是上回來要他找恭城大夫的白麵郎君。
“稟報侯爺,找到了。”
……找到什麼?在官場浮沉多年的經驗告訴張驛丞,他嗅到了陰謀。
過了會,後院裡又出來了兩人,兩人抬著一塊裹著人的白布,還未靠近,便已有一股令人嘔心的臭味傳出。張驛丞後退了半步,一瞥穆陽侯,他面色沒有任何變化。
“揭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