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濟濟。先前還只是洛原一手舉辦,如今添了上官家,前來鬥核的人說不定都是勁敵。
而與此同時,洛府的正門大開,洛原一家恭恭敬敬地將上官仕信送了出來。
因著鬥核大會將近的緣故,洛原得了李太守的允許,能在恭城留到鬥核大會結束。畢竟鬥核大會在恭城舉辦,人在恭城,有事情也方便處理。
目送上官家的馬車離去後,洛原才鬆了口氣,轉身回府。
洛父說:“兒啊,連上官家都如此注重這場大會,你定要好生操辦,切莫落人口實。”
洛原道:“父親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操辦。”
“我聽說你給了殷氏請帖,你這樣做是對的,嬌嬌畢竟被我們寵壞了,做事從不思前想後,我時常擔心會給你惹來麻煩。你能不顧你妹妹的阻止,給殷氏請帖,可見你這一兩年在永平有所成長。得饒人處且饒人,嬌嬌她……”
洛原不可置否地打斷:“父親,我懂得如何做,你放心。”
馬車裡。
“少東家,洛家的手段真是上不得檯面,斂財一套一套的。我要是御史,肯定把他抓起來抄家。一張邀請帖居然敢賣一百五十兩,簡直是瘋了。”江滿數落著洛原,道出了一二三四五個洛原的不是,活脫脫青天大老爺附身,不把洛原送上虎頭斬誓不罷休的模樣。
上官仕通道:“不是他親自經手,別人抓不住他的小辮子。多行不義必自斃,他斂他的財,我找我的才,互不相干。”
“哎,少東家你心裡就只有核雕。依我看,這回鬥核大會有洛原這樣的附骨之疽,哪會有什麼好人才?少東家抱這麼大的希望,怕是最後要失望而歸了。”
“此言差矣。”他微微一笑,把玩著玉佩下的核雕。
江滿望去,“咦”了聲,只道:“少東家,你又換核雕了,讓我瞧瞧……”上官仕信的五指合攏,江滿訕訕地道:“是是是,我不看便是,你的核雕我又不是沒看過,今個兒還寶貝起來了。”
上官仕信打發他。
“我有些渴了,找家茶肆坐坐。”
江滿應聲。
待江滿下了馬車,上官仕信方展開五指,裡頭正是一個荷塘月色核雕。先前看的時候他只覺刀功深厚,後來看久了,真真是愛不釋手,每一刀都如此細膩,不偏不倚的,將荷塘月色的醉人恰恰好地勾勒出來。
那個丫頭也不過雙十的年紀,能有這番功夫,著實叫人驚歎。
江滿很快回來,道:“少東家,鬥核大會將近,綏州的核雕技者都湧入恭城,茶肆找不著個空位,不若去前邊的天陵客棧吧?客棧一樓也有茶喝。”
上官仕通道:“走吧。”
一主一僕到天陵客棧後,上官仕信剛喚小二上了一壺茶,茶還沒倒進茶杯裡,小二又匆匆過來,說道:“這位客官,實在不好意思,我們這裡要清場了。”
江滿一聽,眉頭揚起:“清什麼場!”
要知道在綏州里,連李太守見到他們上官家的馬車都要讓開的。他們上官家可是得了當今聖上的允許,莫說李太守,連見到皇帝都不用跪拜的!
往常只有他們清場的份,哪有被清走的理?
小二也著急,道:“客官,您還是趕緊離開吧。今日是我們招呼不周,明日你再來,茶水全免。”
江滿道:“你先說,是哪位要清場?不說清楚,免我一輩子茶水都不走。”
小二隻好道:“是永平的那位穆陽候。”
聽到這個名字,江滿一愣,隨即想起這位侯爺的惡劣事蹟,飲血鞭可是赫赫有名的。此時,上官仕信開了口:“江滿,你莫要難為他。”他溫和地對小二道:“你也不必著急,永平的貴人排場大,清場也要時間,待我喝完半杯茶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