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一樣樣兒的,都是為了我。”夷柔拉著妹妹的手,小聲說道,“我是姐姐,反倒叫你為我操心。”
“若三姐姐跟我似的,只怕人家也不喜歡了。”夷安玩笑了一句,見夷柔唾了一口轉頭不說話了,這才命人把花兒並一些賞玩之物一同送走,轉頭與夷柔笑問道,“收拾好了?”
夷柔忙了一晚上,叮叮噹噹的,夷安跟著都沒睡。
“我的東西本就不多。”夷柔想了想,卻笑了,見夷安心情不錯,拉著夷安的手笑道,“咱們姐妹很久沒有一同睡了,我都要走了,今兒,只當陪陪我?”
蕭翎目光一閃,抿了抿嘴角。
蕭真捧著花兒跟著宋衍走了,順便與自家夫君討論一下花朵兒是用來吃的,還是用來賞玩的。
“若我說,柔姐兒就要嫁人,不如咱們尋個時候往西山去,不然日後成親,還有什麼趣味呢?”四公主見夷安覺得確實如此,笑了笑,轉頭與夷柔笑道,“唐家小子我聽說了,今兒正尋差事做,伯夫人彷彿給他尋了個禮部的缺兒,說是成親是體面些,可見心意。”她見夷柔臉紅了,目光瀲灩,顯然是心中很歡喜的,也覺得羨慕,小聲說道,“叫我說,這樣兒才叫好呢。”
“我也不想他有什麼高官顯爵,只平平安安,對我一心就好。”二老爺與二太太的姻緣到底叫夷柔的心中生出了陰影來,夷安含笑聽著,心裡頭只嘆氣。
“你可知,平平安安四個字,就是最難得的了。”四公主老氣橫秋地嘆了一聲,與夷安說道,“就今天,三皇姐也算是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了。”尋常,哪個進水了的會想到給妹妹送妾呢?
“太子這事兒不地道,日後有的叫人閒話。”夷安不愛提太子,只想知道太子的下場。
別以為她不知道,嘴裡喊著宋國公舅舅,這傢伙往禁衛裡安人,還往薛皇后的宮裡放人。
長安縣主藉著太子發了壞,自己一點兒都沒有覺得愧疚啥的,第二天早朝,得了信兒的項王面對太子的指責,真是特別從容。
什麼是鳳命之女呢?項王不知道啊!
太子瞪著滿口謊言,對自己露出了“皇兄為何誣陷弟弟”的無辜可憐,還淚流滿面的項王,鼻子都氣歪了,卻說不出別的來。
他還真沒有證據。
薛皇后漠然地看著太子專門不往正道兒走,膩歪透了。
喬瑩所謂的鳳命之身,她早就知道,為何一直隱忍不發?不過是因此事一點兒譜兒都沒有,說什麼,人家甩出一個生辰八字來,難道你知道這就是真的?
既然不能叫人信服,她索性就不放在眼裡,因此容忍了喬瑩的上躥下跳,誰知道太子這樣沉不住氣,還拿著這種事做文章。
她聽四公主回宮說了,就知道夷安想必還有後招,果然項王將乾元帝說的歡喜了,返回來就參了大理寺少卿一本,其中種種不必細表,然而大理寺少卿姓韋,就叫她覺得有點兒意思了。
為了把水攪得更渾些,薛皇后頭一次認同了眼睛放光的項王,將倒黴的大理寺少卿連降三級。
項王駁倒了太子,抽打了四皇子,真是覺得特別地風光得意。
一下了朝,蕭翎就叫太子叫住了。
“你說,他是怎麼知道此事的?”太子真不把清河郡王當外人,此時有些惱怒地問道。
蕭翎冷淡地看了這人一眼,微微皺眉,卻還是沉聲道,“當日眾人,都不會與項王親近,太子該詢問自己宮中,可有細作。”見太子若有所思,他便往大老爺的方向而去,欲與烈王擦肩而過之時,就見烈王的臉上露出了些遲疑,彷彿是要與他說話。
自認沒有什麼與這個管生不管養的父王說的,蕭翎面無表情地走開了。
烈王遠遠地看著蕭翎的背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