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她竟然這麼快就知道,聞言點頭,這才與大太太說道,“我說了,想叫自己過得快活點兒,就別找我的麻煩。”
“你說得對,再有一次,叫你父親砸了他家的大門!”大太太摟了摟這閨女,這才與薛皇后笑道,“她父親知道陛下賜婚的事兒,整個人都不好了,眼下竟在家中生悶氣。我是勸不住的,求姑母叫我帶了這丫頭回去,不然,我瞧著這吃不下睡不著,晚上看著月亮不說話的模樣,竟覺得怕的厲害。”
大老爺剛跟閨女感情好了,這就接著了賜婚的旨意,別說蕭翎是哪根蔥,他滿不滿意,就這種鬱悶,就不能細表了。
想娶他家閨女的,真是誰都叫大老爺討厭極了!
“既如此,你們就回去。”薛皇后想到端方冷肅的大老爺會露出抑鬱的臉,眼裡生出了笑意,微微點頭。
宮中若是她想的不錯,就要出些大事,她到底不願意叫夷安捲入其中。
“她的婚事,你不要擔心。”薛皇后溫聲道。
大太太卻並不是很擔心。
與外頭傳言中那個叫人畏懼的蕭翎不同,大太太是頗知道蕭翎對夷安有意的,從在山東就在背後幫襯,還趕著來拜見自己。雖然不喜蕭翎的庶子身份,也恐日後這人變心會叫夷安被傷害,然而到底不如旁人那樣擔憂。心中只惱恨乾元帝算計夷安的婚事,大太太見薛皇后真心掛懷,急忙笑道,“有姑母在,咱們愁些什麼呢?”
至於生事的薛家姐妹,她自然有辦法料理。
薛皇后聞言便微微點頭,命夷安出宮去。
這一回回宮很短就回了家,夷安回府後,卻見滿府裡空了大半,想到已經往金陵去的兄長與嫂子,心裡就生出了想念來。
不說這些日子宋方宋懷對自己事事上心,恨不能什麼都給自己,自己被辱,甚至比自己還要憤怒,就段氏與呂氏這兩位嫂子,也真心將她當做親妹妹看的,叫夷安竟開始貪戀這溫暖。
倚靠在大太太的肩膀上,夷安就見夷柔快步走到了花廳裡,就見這位姐姐穿著素淡的家常衣裳,面上卻帶著對自己的憂慮之色,臉上就露出了笑意。
“你沒事兒吧?”夷柔輕聲問道。
雖然妹妹日後大抵是個王妃,然而夷柔卻只想知道妹妹的心意。
做王妃固然是風光無限,然而若是叫夷安的心裡難受,她卻並不覺得這是好姻緣。
“那對兒姐妹想要噁心我,我就叫她們更噁心。”夷安笑了,見外頭大老爺大步進來,一張臉板的死死的,然而看著自己的目光卻很是捨不得的模樣,便笑起來,見大老爺坐在大太太的身邊後耷拉著臉不說話,便笑勸道,“父親這是再做什麼?您放心,這天底下,誰能叫我吃委屈呢?”
“你才多大!”大老爺沉著臉說道。
閨女,閨女不就應該在他們夫妻身邊兒多留幾年才好嫁人麼?!
大老爺又想到烈王府亂七八糟的,不由再次哼了一聲道,“咱們不必趟那樣兒的渾水!”
老母的,他想著給閨女尋個人口簡單的人家兒,住在侯府邊兒上,天天看著閨女,日後帶著軟乎乎的小外孫一起過快活熱鬧的日子,怎麼就叫人這麼給破壞了?!
“心累。”大老爺指了指烈王府的方向,與笑起來的閨女冷聲道,“那一家子都不是省油的燈,我很不喜歡。”
夷安不是個能吃虧的人,他自然是知道。可是憑什麼要叫閨女費盡心思地算計如何不吃虧呢?
“我與你父親,都是這個意思。”大太太溫和地與夷安說道,“咱們不求你大富大貴。”她頓了頓,輕聲道,“你父親與哥哥們支撐家門,就是叫你有省心的日子過。烈王府再好,你日後再是郡王妃,可是……”她苦笑道,“什麼是好,什麼是壞?如人飲水冷暖自知。”